此时,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端着一盘吃食,送进了靳泽的房间。
“我不在这里用餐,”云肴说:“这里是家主的房间。”
那个送餐进来的人说:“云先生,这是家主吩咐的,您可以在他的房间里用餐,另外,今天您不能随意出入这个房间,要一直在这里待着。”
这是什么意思?软禁?
“为什么?”云肴完全没了吃饭的心情,尽管现在他觉得肚子很饿。
“您不是受伤了吗?”男佣看着他缠着绷带的脚踝,“家主这是照顾您呀。”
靳泽这样待他了?可他刚刚还恨不得杀了自己的样子,他看不明白靳泽到底什么意思。
云肴只好问:“万叔在哪?”
男佣给他摆着餐食,礼貌地回应:“万叔不在,一早就出去了,云先生找他有什么事情吗?”
云肴摇摇头,他昨天喝酒了,是不是有跟靳泽打电话?他怎么觉得好像有听到靳泽的声音?那他跟靳泽说了什么?喝醉之后的胡言乱语谁能知道?只有万叔能给他答案了,或者靳泽,可他怎么会去问靳泽昨天他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云肴恨不得就这样下去了,他想离开靳泽的房间,不管怎样,他待在靳泽的房间是没有理由的,先不论靳夫人听到了会怎么想,这些亲眼看到的男佣会不会乱传,也是云肴顾忌的原因之一。
“我的手机……”云肴这会才发现手机也没了影子,男佣朝他投过视线,也跟着帮忙找。
靳泽的床很大,云肴的体格只占用了一点点,他趴下把床铺翻了个遍,可却一无所获,喝酒误事真是一点没错,男佣不太敢动靳泽的东西,束手束脚的,嘴里嘀咕着:“好像没有……”
云肴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翻找的动作说:“别找了。”
男佣茫然地望着他:“找到了吗?”
云肴深深闭上眼,他犯了一个天大的错,手机被留在兰溪冰冷的湖水里,他永远都不会再找到,因为他永远不会再回到那个城市。
。
韩子穆是第一次到京州来,他一直听说京州的繁华,哪里想到会比照片上看到的要高级得多,可惜他没有心情在这里欣赏,身后的男人已经走了过来。
他认得这个人,昨天晚上差点动手的人。
万叔对他笑笑:“别害怕,拿出昨天晚上的勇气来,你这是对着我,待会看见家主,不是得吓尿裤子了?”
这个人一大早来家里请他,把他爹妈都吓了一跳,韩子穆跟他有纷争,当然不会愿意跟他过来,这个人把他杀了埋在京州的哪个死角都有可能,这并不是他多想胆小,这是他一个成年人该有的危机意识和防范意识,以及,面前这个处变不惊的老头子看起来似乎真的做过这种事。
可他拒绝不了跟他来这一趟,这个男人一大早跑到他们家,说是请他到京州坐坐,以靳家的名义,那靳家是什么势力,韩子穆和他的父母都知道,云肴还是那靳家二少的情人,所以他的父母不会觉得靳家的人莫名其妙来请他儿子会有什么危险。
说不定是云肴想通了要帮他,关于昨天在餐桌上提到的那件事。
只有韩子穆自己知道,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因为他本不想来的,面前这个人威胁他,如果不跟来就把昨天晚上他对云肴干了什么的事告诉他父母。
在父母面前,韩子穆还是一个乖宝宝的形象,父母也对他寄予厚望,且云肴搞同性恋这件事本来就让母亲十分失望,韩子穆也向父母表过忠心,说他不会成为云肴那种人,如果让父母知道他对云肴藏着怎样的心思,下场一定比云肴还要惨。
因为他和云肴算是重组家庭后的兄弟,即使双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在韩敏静眼里,都已经将他当做了亲生儿子对待,为了他的前程宁可和自己的亲生儿子翻脸,韩子穆不会那么没良心,他还是在乎这个后妈的感受和心情的,虽然最大的原因还是怕露馅后邻居和朋友对他的目光和鄙夷。
19岁的年轻人承受不了那样的后果。
"我哥呢?"韩子穆咽了口唾沫,这声哥叫的走心,从没有哪一刻,他把云肴真的当做过哥哥对待。
“在靳家,”万叔解释道:“待会你会见到。”
韩子穆心里后怕,他不想去那个地方,听这个人对云肴的态度,想来云肴在京州是真的混出了个名堂,或者靳家人比他想象的要更看重云肴,而他刚刚得罪过云肴。
虽然云肴几次都没有跟他计较,但那只是看在韩敏静的面子上,这次不一样,如果不是云肴要跟他计较呢?是靳家发现了端倪,要跟他计较呢?
“是我哥让我来的,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