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收拂过鱼鳞图册,轻蔑的笑了一声:“那家业按着规矩七三分。”
“公公当年说过家业平分的。”王夫人振振有词,搬出贾代善的临终遗言。
“好。”贾琏从顺如流的应了一声:“爵业我的,老太太……来人,请老太太入惊涛居。”
“你这个黑了心肝的孽障!”坐在上首的贾母也惊叫了一声,但是当看着贾琏一言不发的玩着匕首,脑中忽然冷静了下来。此刻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哪怕有了决断,但无异于狠狠剐了心头肉,贾母脸色漆黑一片:“爵业封存,家业七三分!”
“老太太!”王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贾母。
贾珠忙拉住情绪失控的王夫人,扭头对贾琏道一句:“琏弟,如今可合你心意了?”
“弟弟在这还要愿珠大哥你尽快高中啊!”贾琏端茶抿了一口:“要不然,所有人都只会赞我大房仁慈,养了弟弟还要养侄子。”
贾珠霎时间双目猩红,额头青筋直绷。为什么他同样是荣公子嗣,可荣华富贵一样都不是他的?
为什么他要靠自己争夺?
这继承制度何其不公!
迎着贾珠满汉杀意的眼神,贾琏眉头挑了挑,眼底带着抹鱼儿终于上钩的喜悦,打了个手势命人去请贾珍作见证,随手写好分家文书传阅给众人,便自顾垂眸喝茶。
贾珍一入荣府,感觉周围空气都有一丝的凝滞,待跨入荣禧堂,瞬间忍不住眨眨眼,随后捂住胸膛,他里面这颗心跳动的好快好快,都快激动的跳出来了!
都是他的,他的……他的老爹的!
他爹这回来的莫名其秒,让他将赃款入账,充当两府的欠款封存起来,然后看心情去户部给一点。
这就罢了,他还要让他把蓉儿送到道观。
才两岁毛孩子,当什么道童?
压着心底里的困惑,贾珍入内,对贾母问声好,也不耐客套,接过分家文书看了眼后,视线看看贾珠和贾琏,“你们确定了?那行,签名吧,我去宗祠给你们存档备份。不过记住!”
贾珍腰板特意挺直了一分:“你们两房要是再胡闹,乱败坏我贾家名声,到时候一同逐出宗籍!”
王夫人闻言,气的心肝脾肺肾都疼了起来,一脸扭曲:“珍哥儿你和贾琏合谋这事我们知道的一清二楚!”
贾珍嘴角一勾,趾高气昂:“那又如何,我乃族长,懂不?分家乃宗族大事,小妇人哪有你插嘴的分,王家教养就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