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师父教诲。”贾琏诚心诚意的感谢道。这个道理他也懂,他本来也算靠着媚上讨好宣帝获得恩宠,被其他内监联手排挤过,最后还是他另辟蹊径,讨了监军的职,扎根西北军营。然后咬牙一步步坚持下来,做到起码自己有肉,不会少了士兵的饭吃,才真正成为权倾朝野的九千岁,做到了留名史册。而其他竞争者,早就化作一堆白骨,无人知晓。
哪怕是背负千古骂名,九千岁自我感觉还是挺不错的,史书单独开辟一章记载他这个奸宦呢!试问还有谁,有这待遇?!
贾赦拖着腮,左看看忠义秦王右看看贾琏,眼眸闪闪,忽然间默默检讨检讨自己。
莫不是龙生龙,凤生凤,真有道理在?
他之前对贾琏其实怀揣的感情很复杂,然后爹走后,他更加小可怜一个被扫到马棚生活。老太太提出要抚养贾琏,他便抱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念头同意了。
一年年的,眼见贾琏被养得好像有些废,可对他来说也不算是“废”,毕竟他自己想要过的就是这样整天傻乐无忧的生活。反正,他有钱有爵位,贾琏也能够衣食无忧,富贵三代。
可是好像忽然间贾琏就懂事起来了。
真是天生聪明的“别人家孩子”。
贾赦想着想着,眼眸不自禁垂下,手拍拍肚皮,忽然间伤感起来,他的二宝!
贾赦一想,悲从中来,眼泪嘀嗒嘀嗒往下落,毫不犹豫开口唤道:“琏儿,我好像……好像想起了来了,你还有个哥哥,”
说着,贾赦乖乖的掏出手绢给自己擦眼泪,道:“那为什么贾珠也会排行老大啊?”
刚心提到嗓子眼的忠义亲王:“…………”
忠义亲王感觉自己要疯了!他再也不想思忖这贾赦是否恢复记忆,还有了尘的药性如何,等他彻底将郑老说动,直接问他要了解药,掐着两人的脖子给他们灌下去!
恢复记忆后,两人哪里凉快哪呆着去!
已经跟忠义亲王,他的好媒公师父聊起封疆大吏的家庭品性的贾琏瞅瞅问得一脸真挚的贾赦,长叹息一声。他爹这反应够可以的啊!贾珠的话题那是半个时辰前的事情了。
但是作为一个“孝父”,贾琏还是耐着性子,回答贾赦的问题:“两房的序齿据说是分开的。”
“那不对啊,女孩子家家好像在一起的。”贾赦忽然心中一紧,他……他……他好像还有个庶女!
夭寿了,他……他怎么会有庶女呢?他明里暗里备了好多好多药方,就是因为自己一上床,小兄弟对女人硬不起来啊。
为了维持他风流名号,才一茬一茬的换姨娘通房。否则,他烧这个钱干什么,还不如多买把扇子呢!
贾赦吓得一拍自己脑袋,他想起来了,那个因私奔结果被小情郎抛弃被卖入府的小妾,因为长得好,被老太太指给了他。
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但是他当时为了跟老二攀比,还想塞一块金子也造个神迹。可惜那个小丫头片子一出生就克死了亲娘,晦气的很,他于是也就作罢了。然后老太太爱养就随她养去。不过一个小丫头,到时候给副嫁妆的事。反正,能蹭公中的份例,他就要多蹭一些(老二有几个娃,他也要有几个)!
贾琏微笑的看着贾赦的再一次发问,开口一本正经的道:“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这两府合起来排序,也是想给姑娘们提个身价。就像被选进宫的女官如今的贵人元春,若不是顶着父亲您一等神威将军的侄女身份,她区区一个工部员外郎的女儿,谁搭理她?”说起来,荣府两房排序之怪异,以他思忖,恐怕最开始打的主意是替贾珠谋划,提高身价。贾瑚早殇在巫蛊之变中,无人提及,那么贾珠顶着荣国公嫡长孙的名头,没准就能够让人高看一眼。
“也是。”贾赦闻言眉头松松,大方道:“琏儿,去跟那四大女官大人说说,既然都托本侯爷的福气,记得下次让他们给我捏个肩锤个腿,画个山水书画弹弹琴,做个漂亮的书包好看的绣花孝敬孝敬我,要不然我不给他们嫁妆,我现在老有钱了,超级有钱!”他们攒的小金猪好多呢!
“好!”贾琏笑道:“赌坊的钱我让珍大哥带着亲卫去取过来了,不过下次你们记得离赌坊远一些。”
“愿赌服输,这是我们运气好!”贾赦一听贾琏提及赌坊,又乐得迷成一条缝。对了,还有这一笔小钱钱!
“运气是不错。老爷子带你们进的鸿运赌坊……”忠义亲王见贾琏说得这般亲描淡写,忍不住开口道:“他的背后靠山是吏部尚书。这赌坊是他家宠妾的弟弟开的,与王家也有关系。没准你们家先前王氏的放贷就是通过他来运转的。其也算朝中有人,黑白通吃。贾珍问王子腾要了京城兵马营的人手,抬出贾家的名号,这钱才平安取回家。而且取回之后,除却给唐家的,贾家这笔钱直接抬进户部,当做昔年朝国库借的欠款;而唐家也是把钱给了皇帝,禀明了原委。要不然,你以为皇帝好端端下诏令明确有关科举博弈金额限定,最多下注不能超过百两是为了什么?那是得了真金白银的好处,帮你们训诫人。”
顿了顿,忠义亲王神色肃穆了一分,教育道:“以后记得去赌坊,要带人!否则没准就被暗地里套麻烦了。先前那赔率,恐怕赌坊四五年的利润都补进去了。”
一赔一百!
他父皇和贾赦押在唐瑞(解元榜)身上合计一万五千两;唐瑞和贾赦押在贾赦(运气榜)身上合计一万五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