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愈发的不甘心了……零点刚过。尹承宴正靠在床头看书。做生意讲求知己知彼,尹先生近来频繁接触并想与之成为商业伙伴的是一位荷兰老绅士。数次会面,老绅士表达了对来中国做生意的兴趣。结果就在上周,他忽然在视频电话里问尹承宴:“你觉得什么是爱情?”尹承宴被问蒙得当场蒙掉。亏得他多长了个心眼,反问对方:他的回答是否关系到他们最终合作成功与否?老绅士笑着说:是的。尹承宴便要求他给自己一点时间,下次见面时,会回答这个问题。老绅士祝他成功。所以这几天,理工科出身的尹先生开始阅读老绅士最爱的欧洲浪漫主义诗人的代表作品。坦白说,用词很唯美,形容很飘忽,翻两页就困……想要继续下去,需要一杯咖啡来提神。这时,隔壁忽然有动静。打开了,猫似的脚步声轻点着地板,即将从他房门前经过。饿了?渴了?要下楼?尹承宴不费力的做着猜测,却在下一秒,房间的门被打开,虞欢赤脚走入。她化了妆,眼色被勾勒得迷离魅惑,丝绒的红色唇瓣会吐出淬毒的爱语。周身只着一条丝绸的吊带短裙,及腰的长发随着她的移动丝丝缕缕发出缓慢的晃动,衬托着她纤细的双臂,雪白的皮肤,盈盈一握的腰肢……那双匀称的腿,绝了!尹承宴没来得及反应,视觉先遭到冲击,整个人就僵住了。虞欢呢,踩着交错的猫步靠近,在他的注视下缓慢靠近,抽走他手里那本诗集,食指轻轻点住他优越的下巴,将他头颅抬起。对视。顷刻,尹承宴淡定了,饶有兴致:“怎么说?”他嗅到她身上的香水味,很淡,若有似无的在他鼻端作祟。是洒在哪儿呢?发尾?还是光滑的睡裙上?虞欢松开唇瓣:“可以理解为一种奖励,也可以看作是一个确定。”尹承宴点了个头:“哪种奖励?”“死缠烂打的精神、可嘉?”“那确定又是?”虞欢姿态半跪,腰身挺立得笔直,像个睥睨众生的女王。此一时,尹承宴毫无疑问是她最虔诚的裙下之臣。“重要吗?”虞欢反问。她已经决定奖励他了,将自己当做奖赏。尹承宴起身将她拥住,吻上那枚涂抹了剧毒的红唇。长夜漫漫,窗外又下起缠缠绵绵的小雨。双人床化作一叶轻舟,在名为情爱的温缓河流里随风荡漾。书本从床沿滑落,掉在地毯上,打乱了书页,灯光恰好笼在这样一段文字上:ifishouldseeyou,afterlongyear。howshouldigreet,withtears,withsilence。假若他日相逢,我将何以贺你?以沉默,以眼泪。次日清早,尹承宴精神抖擞的溜了大白,换上霸总的必备战衣:西装!出门前,也不管虞欢睡着还是醒着,强行亲一下额角,还要报备:“我去公司,中午不回来吃饭。”虞欢闭着眼睛点头,他觉得女人素颜的样子怪可爱的,忍不住又亲了一下。总算走了。走时也不关门,大白从门缝里挤进来,狗胆包天的纵上床,霸占了尹承宴的枕头,跟妈妈一起睡回笼觉。久而,虞欢发出轻哼:“说得好像我会做好午饭等他似的。”刚吐槽完,楼下响起门铃声。谁啊,大清早的……“只要他不插手我的事,……虞欢披了件长毛衣外套下楼开门,大白兴冲冲的跑在最前面开路。经过长廊,她特地望了眼墙上那块造型意识流的挂钟:7点02分。一方面感叹不愧是日理万机的南城不可说,这么早就去公司,另一方面心里讶异,这个时间点怎么会有访客……到了客厅玄关,正对大门的监控里空无一人。阴天,地上积攒了大片小片的积水,梨树樱树的花瓣落得满地都是,一夜之间凋零许多。虞欢又切换监控角度把房子四周看了个遍,无事发生。回三楼卧房,她给尹承宴打电话,把这件怪事讲给他听。虞欢被疯狂粉丝纠缠过。不是她不相信这个小区的安保措施,而是当一个思想行为皆极端的人想要接近你,那是不计后果不顾代价的……电话里,尹承宴耐心听她讲完了,端得四平八稳的解释:“外面那道门的门铃有问题,有时候到整点会报时,晚点我让沈秘书找维修公司过来看看。”虞欢回想了下,经过走廊时,挂钟时间确实是7点刚过几分。尹承宴又笑着说:“我还没走太远,要不回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