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公主看着张择冷笑一声:“怎么?张择,你也要来论一论楚王的亲事?别失了你的身份,这是我们李家的事!”
张择淡淡说:“臣不是来论这个的,臣是陛下封的御史中丞,也监管臣子仪态。”
他的脸一沉。
“金玉公主你虽然姓李,是皇家子女,但也是臣,不可君前无礼!”
金玉公主脸色一僵,御史中丞还真有这个职责。
“你——”
张择先一步打断她:“至于楚王的亲事,公主也不该来跟陛下闹,你该去质问楚王,这是楚王亲自求到陛下跟前的,不求前程,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陛下满足了楚王意愿,那公主你来跟陛下闹,又是为了谁的意愿?”
金玉公主大怒:“张择,轮不到你来教训本宫!”
张择没有丝毫畏惧,上前一步,看着金玉公主:“但本官有资格查公主您。”
金玉公主看着他:“你查我什么?休想栽赃我!”
张择从袖子拿出一卷文册:“要查的事多了,有告公主霸占良田,有告公主强抢少年,还有,朱宰相也来请本官查查朱小娘子宫宴走失的事,是不是跟公主有关。”
他说着将册子递过来。
“公主要不自己看看?告诉本官,哪个是栽赃?”
金玉公主面色涨红,恨不得撕碎文册,也撕碎张择。
张择这个狗东西,以往不敢惹她,现在是想趁着陛下生气,来踩她一脚?
这些酷吏都是狗东西。
蒋后的酷吏如此,长阳王登基后的酷吏也是如此。
“父皇啊,你死的早——”金玉公主发出一声哀嚎。
“够了!”皇帝喝道,“张择,收起你的文册,查清楚了再说,别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栽赃。”
张择俯身应声是。
皇帝又看金玉公主:“李余他就是知道你不同意才来求朕,这孩子能活下来不容易,如今只想求个平安顺遂,朕吃过战战兢兢过日子的苦,所以答应了他。”
他在平安顺遂四字上加重语气,看着金玉公主的眼神意味深长。
“你如果有其他的意愿,就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服他,这是他的日子,还得他自己愿意过才行。”
金玉公主想说什么,最终神情变幻,甩袖转身大步走了。
皇帝低头看跪地啜泣的白瑛。
“没个身份,动不动就要被人嘲讽。”他说,“阿瑛,你起来,朕马上赐你为贵妃。”
说罢唤王德贵。
“黄大人他们都在吗?”
王德贵忙说:“都在殿外候着。”
皇帝说:“传他们去书房,朕要拟旨,一为楚王的亲事,再为白妃封号。”
王德贵高声应是。
白瑛这一次也没有再反对,跪地哽咽:“臣妾谢陛下隆恩。”
皇帝带着王德贵向侧殿去了,殿外听热闹的官员们也都过去了。
白瑛还跪坐在地上,不过没有半点战战兢兢,抬手轻轻按抚鬓角,看着站在殿内的张择。
“多谢中丞来的及时。”她含笑说,“要不然,不知道还要拉扯多久。”
张择俯身施礼,脸上笑意浓浓:“能帮到娘娘,臣荣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