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阿姨已经在周家很多年了,是看着周司屹长大的,周司屹跟周星培都把她当长辈看。
此时她的笑容很慈祥,慈祥得孟盈有点懵:“你是少爷领进琴房的第一个姑娘。”
这个台词有点耳熟,孟盈呆了一会儿:“我吗?”
可能是有什么误会。
而且误会得有点大了。
在她试图解释前,阿姨说:“这个琴房是他妈妈生前用的,他妈妈喜欢郁金香,种了半个花园,正对着琴房。”
孟盈想起刚才看到的那张照片,谢繁缇的身后的确是一片粉色郁金香。
然后她后知后觉地捕捉到一个词,生前。
当年谢繁缇红极一时,各个网站报道上都有这个年轻钢琴家的报道。
直到几年前,她突然宣布因为身体原因,到国外定居治疗,从此这个名字在各大媒体销声匿迹。
所有人都以为是谢家出于保护,不愿意媒体打扰她的清净。
所以当年谢繁缇突然隐退,不是在国外疗养,而是过世了吗?
难怪当年一切消息消失得这么干净。
算算时间,大概跟周正临去海宁出差,碰到章行芝的时间差不多。
所有事情乱糟糟地绕在一起,却揪不出那个线头。
阿姨把舒芙蕾推过来:“那你吃吧,阿姨做了两份,都给你吃,你太瘦了。”
舒芙蕾的香气甜甜的,上面装饰了薄荷叶和草莓。
孟盈小心避开那颗草莓,挖了勺松软的蛋糕体,热热的鸡蛋糕上沾满融化的冰激凌,感觉尸体暖暖的。
香甜的小蛋糕让人完全忘记了周司屹那张无情的嘴和一系列稳定发挥,孟盈看了眼琴房的方向:“他真是一个可怜的好人。”
“是啊。”阿姨又热情地端过来第二盘,这次顶上没加草莓,“少爷已经很久没笑过了。”
——
心情复杂地吃完两份舒芙蕾,阿姨歉意地带来个消息,周星培因为熬夜和吹空调发烧了。
课程时间只能另约,孟盈去书房整理了一些阅读资料给周星培,收拾好书包准备回家。
经过会客厅的时候,意外地看到上次捡到的那只边牧。
几天时间,它肉眼可见地圆了一圈,皮毛是营养良好的色泽,出了受伤的那条腿在跑起来时有点微跛,行动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
要不是那个缀着两个铃铛的旧项圈,她差点儿没认出来。
孟盈蹲下朝它招手,边牧还记得她,湿漉漉的鼻子在她手背蹭来蹭去。
孟盈跟它玩了一会儿,想起一整个早上都没看到它,问阿姨:“它是养在家里的吗,刚才怎么没看到?”
“早上有康复师来给它做训练,刚刚才结束,”阿姨指了指后花园的方向,“就在那儿,有个专门的犬舍给它。”
孟盈顺着阿姨指的方向看过去,以为会看到网上那种豪华的犬笼,但除了花房边一排漂亮的小洋房,别的什么都没看到。
“在洋房后面吗?”
“哦,就是那栋洋房,弟弟还有只阿拉斯加,也养在那儿,本来要盖个新的,但接回来得太仓促,只能一起挤一挤。”
“…嗯。”
想起周司屹说的养肥吃了,孟盈担忧地想,这么下去,它一定活不过明年。
她走神的时候,边牧叼着个球跑过来找她玩。
孟盈没反应过来,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边牧直接要往她怀里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