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司屹箍过她的腰,摸了摸她半湿的长发,似笑非笑:“回去好好学习?”
他笑着,情绪并不分明,语气里却有让人心惊肉跳的压迫感。
心惊肉跳只是一瞬,周司屹斜了斜额,目光投向左侧的机车赛场,懒懒开口。
“赢了我,让你走。”
这话说得轻松。
但谁不知道他并不好赢。
旁边几个听了一耳的公子哥都唏嘘着侧头,周司屹真是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
孟盈的手腕被周司屹握着,整个人压在他怀里的姿势,他刚拿过冰酒,骨节分明的手指冷意分明。
偏孟盈抬头,说:“好。”
她十三岁那年,在西北的车队待过一个暑假,孟宗海的一个朋友是搞机车的,教了她不少东西。
她还在那个暑假末拿过青少年组的一个银奖。
孟宗海在世的时候,对她的期待从来不是温室里的娇花,而是羽翼丰满的天鹅。
有不明所以的,想调侃两句,被有眼色地拦住。
赛场很快清出来,两辆川崎h2并排停在。
孟盈知道周司屹赛车玩得好,机车玩得必然不会多差,他喜欢一些刺激跟极限的东西。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鬼迷心窍应下来。
在周司屹面前,她从来做不了什么好学生。
京西公馆就是个销金窟,一切配置都是顶级的,赛车场也不例外。
孟盈换好衣服出来,周司屹颀长身体慵懒靠在机车边,低了低视线,审视地看了她两秒。
她抬眼。
对视刺激得人心惊肉跳。
周司屹抬手松了粒纽扣,拿起挂在车把的头盔,扣在她头顶。
手指贴着她的脸颊,咔哒一声,卡扣合拢。
在场跟周司屹玩过车的都知道,他是玩起来不要命的类型,各种天气,最复杂的路况,怎么刺激怎么来。
这场比赛哪怕是玩玩,估计也得给小姑娘玩哭。
读秒归零,两辆赛车同时冲出去。
风声从耳边划过,像十四岁夏天的西北。
自由,热烈。
孟盈的学习能力很强,最开始的半圈有点生疏,半圈之后状态完全找了回来。
过弯,上坡,操作漂亮。
场上轻视唏嘘的目光渐渐变得惊艳。
难怪从来不带女伴的周司屹,突然带了这么个姑娘出来。
跑的是室内赛,跑过三圈,终点迫近。
周司屹始终落后半个车身。
“这妹妹玩得可以。”场上有人说。
“小周爷绝对放水了,从头开始就落后半个车身,这得放了一个太平洋的水。”他旁边的人啧了一声。
“新鲜劲儿没过,怎么都得有点儿怜香惜玉。”
“不对劲,我没记错,从一开始小周爷就落后了半个车身,这个距离全程就没变过,以他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