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澈听到他说:
“所以,凶险也没关系,我护你无恙。”
珩澈眸中映出凛乌的模样,张了张嘴,眼底有微光颤动。
他突然觉得好无力。
也好挫败。
他要拿什么和眼前这个人斗?
他输得一败涂地。
不管是哪方面。
为什么凛乌可以强大至此?又为什么要待他这般周全?
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事让他恨之入骨,又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来乱他心绪。
这就是他的对手,他的仇人,这个近乎完美神明。
也是搅得他心动的人。
好喜欢啊,好恨啊。
他的心像是被风浪支配的小舟,风扬时被高高卷起,浪落时又坠入漩涡,反复无常,让他头晕目眩,心力交瘁。
……
或许……也说不准哪天小船就被风浪掀翻了。
那时他会疯吗?那时他会疯吧?
那时他会疯的。
会的。
这个带着柔暖亮光将他拢住的人,更是一刀扎入他心胸拧了又拧的人。
珩澈不曾拥有或感受过这样的温暖,而这锥心刺骨的痛恨,也是独一份。
极端的两头情绪,变成了冰冷与灼烫,在珩澈心上活生生撕下了一层又一层皮肉。
小船支离破碎,早该翻了。
他也早该疯了,但一片昏沉中的他无比清晰的知道——他不能。
大仇未报,他不可以。
“……谢谢师尊,徒儿……好无能…竟没有看明白这些……”珩澈垂下眼睫,“感激”又“委屈”地说,声音中还带着点难掩的干涩。
“……”
珩澈这幅样子让凛乌呼吸滞涩一瞬。
——不是,为什么看上去这么委屈??!他说的话好像打击到小澈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