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会玩这个,基本上十次要输八次,所以梁优辰很喜欢跟我玩。
我并不能拒绝,因为一旦拒绝他就说“那我唱歌给你听吧”,并且开启让我点歌的模式。
一共就只有那么两首歌可以选,有一首他还会故意跳掉高音部分。
但我还是得承认,他唱的还行吧。
因此当时我为了不听梁优辰唱歌,下棋下得格外专注,接近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心理状态。
我虽然没记住谢敬洲的名字,但我记住了他的脸,因为那长相实在过目不忘,可以说比女孩子还要精致漂亮。所以我只瞥了一眼就印象深刻。
每天中午放学我都要去我妈妈卓女士开的小餐馆直接解决午饭,那天也一样。
我一个人出了校门,轻车熟路地越过繁荣吵闹的开放市场,边走边看看路边橱窗里的小摆件和漂亮衣服,然后过了马路,刚走上一条安静的小坡,就突然被站在不远处高几级台阶上的谢敬洲吓了一跳。
他手上拿了一个篮球,黑色卫衣的帽子盖在头上,刘海遮了一点眼睛,只是那眼睛的光很亮,直直地朝我射过来,看得我有些害怕。
我一时僵在原地,他一只脚轻轻踩上更高一级的台阶,身体仍是大半面对着我,然后开口:“我带你走捷径。”
我有些迷惑。
这种展开,要不是我记得他的脸,我可能会吓得转身就跑。
但我确实是没跑,我莫名其妙地跟着他走,不为别的,就因为我平时回去就是这么走的。
看上去的确是个捷径,虽然比走大路快不了多少,可我还是喜欢这里的静谧。
我们俩没有说话,他一直在我前方五步的地方走着。
我到了小餐馆隔壁的店面后就停了脚步,然后看着他一直往餐馆后面的小区走去,并没有回头。
确定了他走出的距离来不及在我进餐馆之前折返,我就一溜烟地跑了。
后来,我总在那条路上看见他,他再没有停下来单独跟我说话,我也就当没看见他。
所以我的概念里,我和他应该还不算认识。
可他似乎并不这么想。
那次偶遇之后没过多久,在教室时他总要隔个过道跟我借东西。
他借东西也不叫我的名字,只每次都“哎”一声。
一开始我不知道他在叫我,直到梁优辰拿胳膊肘捅我,我想要用胳膊肘怼回去的时候他用手指了指他侧后方。
梁优辰坐在靠过道的一侧,他离谢敬洲更近,可他很怂,他从来不敢跟谢敬洲说话。
我向他示意的地方看过去,谢敬洲半个身子探出了书桌之间的过道,面向我和梁优辰这边。
他语气有些疏懒:“借支笔。”
我又一次感到莫名其妙。
我的眼神在他四周看看,他的前后左右都坐着人,每一个都比我离他近,难道这些人没有一支多余的笔借给他吗?
可我觉得这种话说出来不太礼貌,也许人家就是不想借给他呢,这应该也算是个伤心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