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不太理解,许愿又笑了:“咱们可是老乡啊。”
我拒绝得干脆:“不用了。”
“顺路为什么不用?”他像是听不懂人话一样,追问着。
我现在见不得许愿的脸,他只会让我觉得虚伪和小家子气。t
因此我的脾气也随之不太好了,虽然提起嘴角笑了一下,话却有些锋利:“你是不是有病?”
许愿很明显愣了,收起温和的表情,变得严肃:“我是认真的。”
“那就更有病。”我一点也不客气,完全没有好脸色,转身就要走。
可是许愿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将我又拉了回来。
我惊悚地看着他,有一万句问候他祖宗的话缠绵在嘴边,愣是被素质压住了。
许愿说道:“我们之间的那些误会已经都是过去式了,和解不成吗?”
我甩开他的手,眨眨眼:“你指的是什么?”
等了好半天,我终于听到他的声音:“我知道你介意傅炎的事,可你难道就不能跟我换位思考一下吗?我才是受害者。”
又来了,又来了。
你总跟我叨叨什么?
许愿却听不到我的心声,继续说着:“这么多年,我时常做噩梦,梦见自己死在了那天的树林里。”
他的眼睛似乎泛起了红色,声音也不太稳了:“是活生生被掐死的。被傅炎掐死的。”
“我爸妈都以为我没受到什么影响,你知道吗,我掩饰得很辛苦。”
话题逐渐有些沉重,不是我该听的了,我凭借有限的经验和常识建议:“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建议你还是去看看医生。”
“看医生……”许愿重复一句,突然轻轻笑了,像是恍然大悟一样,“对啊,看医生。傅炎那个废物,不就一直在看医生吗?”
嘲讽的语气,尖锐的话,我实在没忍住皱起了眉头。
倒是没想到,许愿居然还没说完。
他仍是挂着笑,眼底却是漠然和讽刺:“怎么样?有用吗?看了医生难道他就不疯了?”
啪!
清脆的巴掌声落下,许愿的声音也戛然而止,我看着他偏了的侧脸,手有些疼。
不常打人,有些生疏,得多练练。
许愿的嘴角还挂着未来得及收回的笑,等到左脸微微泛出红印的时候,他才将头重新转了回来,看着我。
“是为了傅炎打的?”
许愿长长的睫毛垂下一片阴影,衬得他整个人都阴郁了不少。
“我就不喜欢听你说话。”我揉了揉还有点痛的手,也扬起一个笑,“你去骚扰别人行不行?爱埋怨谁埋怨谁,你可以跟全世界的人宣传傅炎欠你的,够不够?”
磨磨唧唧苦大仇深的,是傅炎欠他的还是我欠他的?真是笑死了。
许愿的脸色变得很不好,语气就更不好了:“你什么意思?”
我抬抬眉,还想再怼两句,却没想到他突然往前走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