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对方情绪被挑动,黄庭轩乘胜追击,“这几年的款式是我陪晚宁选出来的。毕竟这家做的比较有匠心,丝线染色不挑肤色,精致又不俗气。你觉得呢?连先生。”
几近狼狈的连鼎文抬高报纸,遮住两人对视的视线,不再言语。
达到目的的黄庭轩靠着床头,慢慢呼吸,调匀自己的气息。
衣晚宁踏入休息室,黄庭轩和连鼎文分别坐在休息室的两端,彼此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甚至有足够的空间放置一堆展品。
她注意到黄庭轩坐在床上,无精打采地翻阅着棋谱,便走了过去,轻轻地抽走了他手中的书,“别看了,医生来了。”
简单诊断后,医生给出睡眠不足的诊断。
这倒是让衣晚宁有些意外。
因为在她的印象里,黄庭轩一直是非常注重作息规律的人,简直活得像个古代人,再晚再累一定会12点以前入睡。
追问之下,才了解到昨日黄庭轩直到凌晨四点多才入睡。
简直不可思议。
再三询问他原因,却跟死了的蚌壳一样,死活不张嘴。
更奇怪的是,问连鼎文刚刚黄庭轩是不是干了什么没有礼貌的破事,他不回答,甚至阴沉地看了她一眼。
她不过离开15分钟,发生了什么事啊?只能一头雾水地两头哄。
但是,两位当事人完全不听。
试图缓和局面的努力失败了。
在这种纠结的情绪下,当黄庭轩提出要回去时,衣晚宁不太放心黄庭轩现在的状态还要自己回去,便索要了黄庭轩的车钥匙。
其实,她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按照常理,她完全可以让连鼎文安排代驾,送黄庭轩安全返回。
但是,连鼎文的脸色实在过于骇人,她觉得自己需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避免被飓风边缘扫到。所以,黄庭轩的提议无形中给了她一个离开的借口。
出门前,连鼎文翻了一页报纸,点头表示知道了。
衣晚宁则心惊胆战,颇有一种背德的感觉,但又不知道德从哪里来。
坐上车时,黄庭轩瞧着衣晚宁脸色不太对劲,“没事,连鼎文看起来不像会吵架的人。以你当年连续喷我一个小时不重复的水准,在吵架方面不会输的。”
然而,衣晚宁没有被黄庭轩的幽默打动,直接怒气冲冲地问:“黄庭轩,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黄庭轩无辜地摊开手,躺在副驾驶座位上,戴上了防晒墨镜,摆出了一副虚弱的样子,拒绝回答问题。
直到车辆启动,黄庭轩终于开口,难得严肃地警告:“晚宁,你喜欢谁都可以……不能喜欢连鼎文。”
下一秒,衣晚宁操起腰枕怒砸黄庭轩的肚子上,力度之大几乎让他瞬间弯成了一只虾,差点撞到挡风玻璃。
“谋杀亲夫!”
衣晚宁纠正,“前夫!”
闹了一会儿,车子再次启动。
抵达黄庭轩家时,他愈加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