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汤夫妇又开始他们的环球旅行了。
不过约莫是去的地方,基建不好,消息不灵通。不知道她和黄庭轩离了。
衣晚宁轻轻掸去围巾上沾到的泡沫粒,纷纷起舞的细软泡沫粒不舍地缠住了她的指尖,如同她此刻复杂的心情。
强迫自己硬下心肠,转过身,对着黄庭轩淡淡地说:“木雕和画你拿走。”
“晚宁。”
“以后除了生死这种大事,我们不要联系了。”
这样的话,黄庭轩已经听过很多遍了。
幸好,他不是长平那种尊重规则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ot;为什么?&ot;
&ot;我说过,我想开始新生活了。&ot;衣晚宁很讨厌多次重复自己说过的话,但是总有人假装听不懂。
黄庭轩的眉头微微皱起,不甘地说,&ot;就那么喜欢连鼎文。&ot;这不是一个问句,而是他心中不安的猜测。
衣晚宁冷冽而清晰:&ot;我再次强调,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说这话。不是连鼎文,也会是其他人。你既然那么在意连鼎文,那我干脆答应连鼎文吧。&ot;
黏黏糊糊像什么话,永远也迈不出去。
她知道,自己的话语会在黄庭轩的心底割上一刀。
她也明白,骄傲的黄庭轩,会假装若无其事。依旧那副清风明月的少年样,用他的骄傲和风度来掩饰伤痛。
但是这一次,衣晚宁计算错误。
女人是这个社会上最遵守规则的人。
男人,不是。
男人会掀桌。
“晚宁,当时我们签了离婚协议。”黄庭轩的话语在房间里回荡,像是一场动荡的青春。
衣晚宁毫不犹豫地肯定:“对。”
他右嘴角弯起,像是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大男孩,“离婚协议要生效,必须我们俩一起前往婚姻登记机关,办理离婚手续,领取离婚证。”
“……”
窗户没关,夜风很大,吹得衣晚宁的丝裙簌簌作响。
好半晌,她才晃过神,发现寒窗苦读15年,竟然是法盲。
当时她签了协议,虽然有见证人成风,但确实也只签了协议。
“……我第一次离婚,我不知道啊。”她的第一反应几乎是本能的逃避,想要耍赖,但是话说出口,立刻意识到一个最大可能性,“黄庭轩,你套路我!”
“嗯,套路了。”他没有否认,也没有辩解,而是直接承认了他故意的卑劣。
他笑了,却笑得很酸涩,“我想着,等我们冷静下来,能够正常对话,我再告诉你……可是你一声不吭就消失了。”
气得浑身发抖的衣晚宁,指着黄庭轩,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用力推着黄庭轩往外面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