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无效。”“我是甲方。”“你不是。”“我是。”“你不是。”“我就是。”“你就不是。”“我······”魏宇澈刚准备继续,突然顿住,极为快速地改口,说出了她常用的台词,“梁舒,你幼不幼稚啊?”多少年了,终于轮到他说这句话了,原来这感觉这么爽。魏宇澈因为这短暂的胜利而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得意。梁舒:究竟是谁比较幼稚啊。“好吧,你非要监督我也不拦着你,但是有三条。”梁舒伸出手指,“你能做到就行,做不到就别来。”魏宇澈将她的手指按回原位,也不松开,说:“我傻啊,我才是甲方,为什么要听你约法三章。”梁舒:“······”完了,狗东西真长大了,不好骗了。“我不管,你爱干不干。”梁舒永远有办法对付他,比如直接耍赖。两个人手绞在一起做着对抗,一个拼命往外冒头,一个紧紧攥着。梁舒几次挣脱不得,站定看着他:“魏宇澈,你是不是就想跟我牵手,在这儿找个借口趁机揩油是吧。”“随便你怎么说。”魏宇澈破罐子破摔,顿了顿,手指收紧,“除非我松开,不然你别想躲。”“你说的?”“我说的。”“行。”梁舒点点头。她拳头在他掌心转了转,魏宇澈没跟她较劲,手掌跟着她动作收紧又放松,胜券在握:“没用的。”真当他这几年肌肉白练的了?但梁舒从来只会给他出乎意料的举动。她并没有往外挣脱,而是一点点张开手掌,在他也跟着放松的时候,稍稍一拧,将手指嵌到他指缝里。纤细的手指柔软得像是云朵,温温热热地蹭着他的手背。指腹间因为握着刻刀长出的茧,硬硬地落在他的骨节之上,像是烙铁,将热意一直传到身体里,心尖也跟着颤动起来。她将交握着的手往自己这里带,望着他的眼睛,一丝不苟地较劲。魏宇澈眼前好像出现了种幻觉,在他和梁舒之间的空气里,漂浮着一些细小的发光颗粒,正在跟随着自己的心跳升起又落下。心头涌现出极淡的甜。但很快,一股愠怒就从那些甜丝丝的欣喜里翻腾出来。狗贼。还说自己不会上高啸寒的当,现在为了赢,连这都干得出来。谁知道下次是不是也会经不起高啸寒的激将,提刀上马正中下怀。不行。魏宇澈努力保持清明,强制性忽略脸上与心底的燥意。今天他一定要赢,他一定要让梁舒知道,这招连他都对付不了了。赶紧放弃别再使了。梁舒则是铁了心地要看到他坚持不住松开。可是魏宇澈好像真的是长进了很多,不仅没有恼羞成怒,还收紧了手指,与她更加严丝合缝。他的睫毛在眼下垂影,澄净的眸子在太阳的映衬下,呈现出干净剔透的褐。一股子微麻的感觉从与他重叠的肌肤处升腾而起,又迅速爬上梁舒的脸颊。热热的,有些烫,太阳太大了。她想。“咚。”突如其来地声响惊得两人具是一颤,并不约而同地握紧了对方的手。花盆堆里的又一花盆遭了殃,然而始作俑者却已经流窜逃出现场,只留下一排沾了水的脚印。虚惊一场,梁舒放松下来,又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跟魏宇澈牵着。魏宇澈耳根虽然还是通红的,表情却已经从刚才的情绪里出来了,说:“你这花不会就是养着给她打翻玩儿的吧?”梁舒瞪他:“要你管。”她手指拍了拍他的手背:“松开。”魏宇澈都有些忘记自己为什么跟她较劲了,接着反应过来,手指刚抬起又很快按了下去,“不对,我不能松。”这要松开就又要听她说那些什么条约了。“有病啊你。”梁舒痛斥他。魏宇澈死猪不怕开水烫,从喉咙挤出声哼,大有知道她拿自己没办法而得意的意味。梁舒心底生出些烦躁,倒不是因为不想被他拉着,恰恰相反,是因为她竟然难得地觉得温暖安心。这种想法几乎可以用诡异来形容了。为了遏制这种诡异,她决定退步:“你松手,我们好好商量。”魏宇澈眼睛一亮。多少年了,胜利的天平终于倒向自己这边了!果然,只有用梁舒的办法才能打败梁舒。他说:“你说吧,你说出来我考虑一下。”“约法三章,君子之约,一人三章,出口不悔。”魏宇澈想了下,保险起见让梁舒先提,这样也好给自己留点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