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西摆出来,朱大爷一样样和田馨解释。朱大爷懂得多,还能说出某件东西的背后的故事,什么年代的更值钱,他也一清二楚。朱大爷说:“哪怕再过几十年,我估摸着标准也不会变太多,值钱的,永远都值钱,就比如你那个翡翠镯子,就是好物件,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好货。”自从知道那镯子是田馨舅舅留下的,朱大爷心里就有数,田馨姥家祖上也是阔过的,还留了一些东西传下来。朱大爷说的口干舌燥,田馨拿出买来的桔子汽水:“朱大爷,喝汽水润润嗓子。”“还是你这丫头有眼力见。”朱大爷看些瓷器古董还行,字画方面,他真的不拿手,怕教错了,只简单和田馨聊了聊。“你在首都生活,现在人不识货的多,说不准有捡漏的机会,但记住大爷一句话,人不能贪,也不能去赚超过自己认知范围外的钱,这种钱烧手,夸张点,倾家荡产都有可能。就比如我收古董,要是价格高的,除非我十拿九稳,不然宁愿错过也不买,除非价格很实惠,哪怕是赝品也无所谓,这种可以收,一定要记住了,赚钱,赚的是你自己的眼界和手艺,眼界不过关,更得谨慎。”朱大爷又说:“就比如首都那个琉璃厂,确实有不少真货,但赝品也混杂其中,想淘换到值钱的东西也不容易,收藏也讲究个缘分,不能强求,还是踏实做生意赚的钱更实在。”朱大爷的话有道理,收藏这些物件,怎么都有投机的念头在里面,投机就是有风险的,不是谁次次都能好运。田馨道:“朱大爷,你放心,技多不压身,我就是想跟你学习学习,我的心思还得放在上学和做生意上。”“那就成,你开着饭馆,还卖服装,这两样都赚钱,日子已经强过大多数人。”朱大爷惦记着好友的信,又嘱咐说:“你一定得帮我去问问。”“嗯,朱大爷,等我回首都就帮您去问。”临近过年,饭馆的生意早就提前关门歇业了,黄翠翠也回了北淀村。苏蔚雁现在跟娘家基本断了联系,逢年过节也不回去,她就在省城过年。苏蔚雁如今日子过的也不错,崔明离开茶水摊以后自己做生意,赚的比茶水摊还多。至于苏蔚雁,她守着饭馆,每个月也有固定的进项。孩子有婆婆帮忙照看着,夫妻俩能有精力忙生意。省城的私人饭馆越来越多,尤其是今年,一条街上就多了三四家。和前两年相比,饭馆的生意明显差了。但这也没办法,之前省城的私人饭馆少,现在食客选择机会多了,这是没办法避免的。田馨早就有了准备,没有什么生意是一直红火的。她这个饭馆,开始是占据了时代的先机,抢在了众人的前面。现在饭馆生意好歹还有不少回头客,还能将就着,好几个人指望饭馆开工资呢,虽然不能和开业那会儿比,好歹也能赚到钱。借着开放的春风,很多人都开始做买卖,省城的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田馨现在去了首都,主要的精力都放在服装上,以后她肯定是要长留首都的,省城的饭馆,年还能支撑着,万一后面开不下去,对她的影响不大。田馨比较担心黄翠翠和苏蔚雁。其实苏蔚雁还好,崔明两口子做生意不发愁。是田馨把黄翠翠带来省城的,要是饭馆开不下去,大嫂怎么办呢?田馨忧心忡忡想完,又觉得暂时也解决不了,只是杞人忧天罢了,到时候说不定有更好的出路。趁着有时间,田馨去找了吴婶。田馨偶尔和吴婶通通信,基本处于半失联的状态。红星早就不在茶水摊干活了,吴婶夫妻给儿子找了合适的工作,在造纸厂上班,是端着铁饭碗的正式工人。每个月的工资虽然比不上茶水摊,现在只有三十五块钱,但好歹工作稳定,一家人都很满意。吴婶心里感激田馨,要不是田馨让红星去茶水摊上班,磨练了他的心性,这孩子说不定就走歪路了。如今儿子也算有了出息,吴婶欣慰极了。吴婶迎着田馨进屋,家属楼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吴婶笑道:“田馨哪,两个孩子也带回来了吧?”“嗯,都带来了,之前孩子小,就没回来。”吴婶早就听说田馨生了双胞胎,也替她开心。“现在一家只能生一个孩子,管的严格了,谁也不能多生,你这样多好,一下子生了俩出来,孩子有伴。”吴婶还没见过谁家生龙凤胎的,觉得很稀奇。“你和蔚冬福气好,有了这俩孩子,以后更有奔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