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苏绽说:“反正我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你挨骂。”
他操控方向盘,将车开出停车场,“你没看他们那架势,还要砸车呢,这可是新车。”
沈迟失笑。
“又不是什么贵车。”他向后一仰,右手顺势放到大腿上,痉挛仍然在继续,提醒苏绽靠边停车,“报警了,等警察来做笔录。”
“等什么等。”苏绽没好气地说,将车开到飞快,“去医院。”
苏绽对这一片还算挺熟,虽然七年不回,但主干道的方向总是大差不差的,odels很快驶出了律政大街,和来往不息的车辆混杂在一起。
苏绽注意着路况,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沈迟为什么没说话?
他偏头用余光看了一眼,却见沈迟微微闭着眼睛,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座椅靠背上,整个右臂都在止不住地发抖,袖口露出来的手腕竟然也开始泛红。
“沈迟?”苏绽试探地叫。
沈迟没睡,但是过了很久才“嗯”了一声,表示他都听见了。
那声音怎么听都是在忍疼。
“你怎么样啊?”苏绽装不下去了,语气里多了几分急躁,“要不我打120吧。”
沈迟额头上的冷汗始终都没有消下去,但他却张开眼睛,不冷不热地瞥了苏绽一眼,“开你的车。”
单凭语气的确听不出什么。
可苏绽就是本能地觉得他嗓子哑了。
“你真没事吧?”苏绽的眉毛拧起来,俊俏的脸上没什么血色。
他服软:“我好像有点儿害怕。”
我照顾你
检查结果是轻微骨裂。
沈迟坚决不打石膏,甚至还想回律所工作,被苏绽拦在医院闹了一场。
苏绽扬言:“沈迟你今天要是不治这条胳膊,我转头就去把那几个闹事的人宰了!”
沈迟十分为他的精神状态担忧,最终认命地让医生给自己打了石膏,并在苏绽的监督下向单位请了一个月的长假。
苏绽在送沈迟回家的路上才琢磨过来他不肯打石膏的原因。
手臂的骨裂程度不是很严重,更多的是软骨撕裂,医生建议静养,但如果右手打了石膏,就等于失去了自理能力。
沈迟现在好像是独居。
苏绽将车缓缓汇入车流中,一面按着导航开车一面问:“听说你爸……”
苏绽觉得这么说不太好,转念想起沈迟他爸干的那些事儿,顿时也就不觉得怎么样了。
他重新措了一下辞,仍然不太好听:“听说你爸进去啦?”
沈迟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并没有维持太长时间,很快,他就“嗯”了一声,抬眸问:“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