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有着寂寥,比这满天星光还寂寥:“我们约好了,此生不再相见,不再怀念。”沈青璇对着灿烂的星河,高高举起杯子,仿佛她不能相守的爱人就在银河的那一端一样。阮新梨的心潮澎湃起来,想起了些困扰她许久的人和事。青璇姐这样子,算是潇洒地放开了吗?那她自己呢?如果心尖上的人幸福了,她能甘之如饴地忘记过去种种吗?情这个字,好难啊——--------------------作者有话要说:荣九:其实也不难,你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写好这个“情”字。小梨:——毕业京都尚易社区,荣礼穿着一件细麻质地的衬衫,正在书房细细研墨,面前随意摆着一份写到一半的《兰亭序》。书桌角落的香炉里升起缕缕细烟,淡淡的檀香混合着墨香,熏人欲醉。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含着些笑意,修长洁白的手指不知何时溅上了些许墨点。柳月芽忍不住上前一步,微微欠身,柔声道:“先生,还是我来吧。”“不用了,你回家吧,太晚了不安全。”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面色如古井无波一般平和,“小柳,你说,一个女孩子,如果很久没见心上人,会忍住不联系吗?”柳月芽身子一僵,心神微动,一边思考一边措辞:“不会吧。”她忍不住抬眼看了荣先生一眼,又稳稳地垂下双眸:“如果是我,不会的。”这是荣先生第一次跟她谈论私事,也是她第一次将自己的想法袒露出来。几天前,同僚孙朝阳的那条微信内容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荣先生为什么心情会不好呢?她和孙朝阳自打他成了荣家家主,就跟在他身边,有一年多了。除了荣老太爷和荣文去世,他们还从未见过他心情不好。就算是出席了传说中的“白月光”林溪小姐的订婚宴,也没看出他面上有什么端倪。荣先生朗如晨星,皎如明月,虽然为了家族生意,不得不出席一些应酬场合,却始终独善其身。对待身边的下属也处处尊重体谅。这样子的老板,可遇不可求,所以她恪尽职守,尤其不能存越轨之心。为了胜任这份工作,她特意去学了琴棋书画等传统艺术的课程,他似乎对此也挺欣赏,只是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不爱让人跟在身边。她想不通,作为生活助理的她,磨一下墨,本就是份内事。他却从来都不许。这样子超凡脱俗的男人,只得同样高高在上,不可攀折的林溪女神才配得上。可惜,林溪已经要嫁作他人妇,因此,柳月芽更加怜惜荣先生,她偷偷猜测着,荣先生那些个不喜欢人亲近的时刻,都是在怀念心里不得相守的爱人吧。助理走后,荣礼放下了手里的字,拄着手杖走到了视野宽阔的露台。夜风微凉,甚是爽利,他眯起眼睛享受了一会儿这夏夜的蝉鸣与蛙声,沉浸在回忆中。许久,手边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林溪的微信回复到了。[好的,一起去。]京都大学的毕业典礼是一年一度的盛事,除了要向社会输送大批高质量高素质的人才以外,毕业典礼结束后,会邀请知名校友参加慈善晚宴。作为阮新梨的室友,孙晓曼本来应该同阮新梨一起毕业的,可惜的是,她作为京都大学为数不多的后进生,理所当然地读了大五。此刻,她焦急地等待在京都大学标志性大门——古色古香的青砖白柱三拱门式建筑。这座牌坊似的的大门被京大学生们戏称为“贞洁门”,喻指一旦迈进这个大门,就不得不投入到繁重的课业和科研任务中来,再也无心恋爱的意思。正当孙晓曼想来几个夺命连环call的时候,一辆兰博基尼在她面前停了下来,车身是稀有的靛蓝色,泛着微微的紫色光芒。副驾驶位置上,阮新梨那张熟悉的小脸正对着她笑的灿烂,喊道:“快上车,晓曼!”孙晓曼也不客气,拉开车门就坐在了后排位置。她忍不住摸了摸手感绝佳的真皮座椅,惊叹道:“沈大公子,这车得多少钱啊?”“不贵,一千多万吧。”沈文斌的声音显得漫不经心。“哦,”孙晓曼夸张地吸了一口气,继续赞叹:“怪不得一股浓浓的钱味儿!”孙晓曼从入学第一天起,就把搞钱作为人生第一要务,如果不是有阮新梨在身边督促,以她的学习态度,早就因为挂科太多而被劝退了。“行啦,晓曼,我不在你身边看着,你都留级了,想挣钱想疯了吧,等着毕业的不好吗?”“赚钱这种事情,当然是越早开始越好,我可不像你,有个叼着金钥匙出生的未婚夫,我得靠自己的双手勤劳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