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庆幸着房间里现在只开了床头的小灯,她的脸红不会显得那么明显,强迫自己稍稍移开了些视线然后道:“蒋槐知道是迟早的事,但是现在我们还没有找到赵丹雪和杜钰珅的下落,只要这俩人还在他手里我们就始终处于受制于人的地位。另外,即便宜年说动了杜炜煜来和杜钰琅合作,但最多也只是把生意夺回来而已,爷爷的死和钰珅|当年的事故都没有拿到证据可以去追究他。”
“是啊,在老爷子的事情上他做得干净利落,如果找不到连商和谭明杰就很难抓住突破口。至于钰|玕|,因为和方鸣有牵扯的关系也不能冒然站出来指证,更何况死的人是王虎,钰|玕|一个人的话并没有太强的说服力。”
靳函煊上了床坐在乐桐溦身边,伸手搂过她让她躺在自己的肩窝处。
“溦溦,我觉得杜家的事必须得双管齐下,外部竞争固然是一个方法,但要想真得揭发出蒋槐都做了什么,就必须从内部去瓦解。”
“内部”乐桐溦默默念了一遍,“你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了?还是有什么计划吗?”
“计划还没有,只是我应该知道连商帮蒋槐的动机是什么了。”靳函煊扭头看见她正目光晶亮地望着自己,不由一笑,“之前我们都没往那个方向上去想,所以才会忽略那么明显的细节。我查过了,蒋小蕊和连商在美国念书时是在同一所大学里面,虽然连商比蒋小蕊高了三个年级,但因为他学医是本硕博连读,在校时间和蒋小蕊应当是差不多的。”
“你是说连商和蒋小蕊?!”乐桐溦吃了一惊,她和这两个人都不是很熟识,总共没见过几次面而且他们俩一起出现的情况也只有杜清誉去世前在医院的时候,她压根没想过他们之间会有什么感情上的纠葛。
“这样去想的话有些事理解起来就容易得多了吧,”靳函煊的手指从她的发丝之间温柔地穿过,捋到底部然后小心地替她将纠缠在一起的小发团轻轻解开。
乐桐溦觉得他就像是在给小动物顺毛一样,不过这种感觉非常好,她无意识地又往他怀里蹭了蹭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连商就是为了蒋小蕊才这么做的?可是爷爷对他那么信任,难道为了爱情真的什么都能做么。”
“溦溦,为了你我也什么都能做。”靳函煊又将她搂得更紧了些,自己忽然轻轻笑了一声,“我要是在古代,一定是周幽王那种点燃烽火台只为求美人一笑的类型。”
“然后留下千古骂名吗?”乐桐溦打趣地盯着他。
靳函煊却是毫不在乎地说:“身后的骂名算什么,即便是身前的骂名我也不怕。”
“还是算了吧,即便你真是周幽王,我也不是褒姒。”乐桐溦想了想笑道:“我没觉得烽火戏诸侯很好笑啊。”
“哈哈,也对!所以说有你这样的老婆我肯定不会挨骂的!”
“行了,开玩笑归开玩笑,眼下还是想想怎么从连商和蒋小蕊这里入手吧。”乐桐溦有些无奈地看着乐不可支的靳函煊,真心觉得他笑点很低。
“这种事等明天见了杜钰琅再一起想吧,现在先睡觉!”靳函煊早就看出她已经困得不行了,说了这么一会儿话都是在强撑着精神。
他不由分说地关了灯,知道她今天累了也不再折腾,只是从身后静静地抱着她,让她枕在他的手臂上。
乐桐溦也的确是困了,本来还想争辩两句,但这一躺下就觉得眼皮沉得抬都抬不起来,有他在身边心里也十分安定,闭上眼睛几乎是瞬间就睡着了。
黑暗中,靳函煊却仍没有睡意。他轻轻地抱紧她,用贴近的距离来缓解自己心底涌上的那一丝隐约的不安。
他也不知道,这样的不安是因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抱歉更晚了~~昨天终于考完了最后一门考试!!!
在这里要再次向大家道歉,杜钰玕||的名字我已经很无语了。。即便我改回来过了一两天去看就发现不知道为什么又变成杜钰珅了。。。所以以后提到他的时候大概会尝试各种反和谐手法比如:钰[玕]、钰王干、钰玕||、钰‘玕’……还请大家原谅……
以及真杜钰珅应该没什么戏份,万一尼萌看见又抽了那九成九都是杜钰玕|~(其实本来有戏份,但现在决定不让他出来混淆视听了!)
☆、
正如杜钰琅所料,闵宜年的游说在第二天就有了结果。
纵然是一脸的不情不愿不甘心,杜竞业还是跟着闵宜年一起来到了靳函煊的公司。看着许久不曾见过的杜钰琅,他嘴角勾起一丝苦笑。
“大哥。”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勉强,但却多了份不易觉察的愧疚在其中,还有隐约的后悔。
事实上,在闵宜年来找他之前,杜竞业就已经有了来见杜钰琅的想法了,只不过始终下不了决心。在蒋槐掌权的这段时间以来,他也算是看清楚了一件事情,以前虽然杜炜煜和杜炜烨之间、他和杜钰琅之间也有竞争也会勾心斗角,但不管怎么说总是存了一份手足之情在其中,做任何事都会顾虑到后果,没有谁想真正地伤害对方。
但是蒋槐不同。
他的目的就是要把杜家的家业完全地据为已有,为此他可以不择手段,不计后果。和杜炜煜联手不过是他为了除掉杜炜烨和杜钰琅这两个最大的障碍所采取的权宜之计,目的已经达成,他便毫不犹豫地将杜炜煜也舍弃了。杜竞业能理解杜炜煜的不甘,他自己也不甘心,对杜清誉的偏心感到强烈不满。可是好歹以前他们在杜家还拥有一席之地,现在却是要被连根拔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