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事?”她坐在书桌前,抬头面无表情地问。
杜钰琅扫了一眼她正在看的书,没有说话,往里面的书架走去。过了几分钟他回来,手里拿着几本薄厚不一的书,放在了她面前的桌上,“这几本主要是按朝代来介绍古玉的,还有一本是专门讲解和田玉的,比你现在这本要说得更详细些。”
乐桐溦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这是我听过最高级的搭讪借口了,有话直说。”
杜钰琅笑了一下,拿起最上面那一本道:“我是好心给你推荐的,不信等你看了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当然,来找你倒不是为了这个,我是想和你说一声,我今晚就去昆市,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
“为了躲我?”乐桐溦扬眸问道,“如果你不想见我,我可以走。”
“不是,确实是有公事,”杜钰琅顿了一下,“另外,我走了也省得你老惦记方鸣的事。”
听他主动提及此事,乐桐溦只觉得心里又是一阵窝火,也不再掩饰直截了当地问:“到底为什么不让我一起调查?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我帮你效率不是会更高吗,你瞒着我究竟出于什么目的,你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啊!”
“我都说了不让你插手是为你好。”
“是嘛,如果真是为我好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不让我插手!难道你想说你对我的关心突然就达到这个程度了?”
“我对你的关心就是达到这个程度了!”杜钰琅突然提高了声音,眼中情绪翻涌,手里的书都被他握得皱了起来。
乐桐溦微微一愣,嘴角咧了咧似乎是想笑,但却没有笑出来,她低下了头轻声说:“杜钰琅,你说以后不会再骗我时,我是信了的。可是你的所作所为,真得让我觉得自己信错了。说查的是你,说不查的也是你,说了不查却自己偷偷查的还是你,这样逗我玩你很开心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听到这话之后,杜钰琅沉默了。他在原地站了一分钟,手渐渐紧握成拳,忽然将书扔到了桌子上,几步绕到了书桌后面,站在乐桐溦跟前。
“你想知道我把你当成什么吗,这就是我的回答。”
他猛地抬起她的下颌,在她惊愕的眼神中,深深地吻了下去。
☆、难以拒绝
所谓好事不出门,八卦传千里。在平市这个小小的上流圈子里,靳函煊和付雨南解除婚约的消息在一夜之间就传开了。
一时间,猜测不断,众说纷纭。
有人说是靳函煊身上的桃花债太多,付雨南实在忍受不了所以提出分手;有人说靳大公子寻寻觅觅多年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女,故而解除婚约是为了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还有人说是付家和靳家的家长们关系出现危机,殃及儿女;更有甚者,说付家看上了杜家这棵大树,决定改变联姻对象
比起舆论的热火朝天,两个当事人则显得十分平静。付雨南自那天回家之后就很少出门,谢绝了一切社交活动,而靳函煊也是一改往常的高调,把“红颜知己”们甩了个一干二净,行踪隐秘。
一周之后,闵宜年费了好大劲总算联系上了玩失踪的靳函煊,两人约好了地方见面,闵宜年早早地就到了。
说的是三点,一直到两点五十九分才看到一身休闲装、戴了个大墨镜的靳函煊掀帘进来。
“你还真是卡着点儿来啊。”闵宜年打量着他,听语气并不是心情愉悦的。
靳函煊优雅地落座,端起他点的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品了一口才到:“怎么,这么久不见,一见面就要声讨我?”
“你这些天去哪儿了?”闵宜年不理会他的调侃,直接问道。
“出差。”靳函煊言简意赅。
“雨南生病了你知道吗?”闵宜年紧紧盯着他。
“不知道。”依旧没有过多地表示。
闵宜年俊朗的眉毛紧紧皱起,温润的嗓音此时听来有些紧绷:“她之前感冒发高烧,真是很严重,你就一点都不关心?”
“关心。但是你还希望我怎么做?”靳函煊抬眼看着他,“我们刚解除了婚约,这个时候我再出现去表示关心不是更讨人嫌吗?如果你要说安慰,雨南想要什么你很清楚,我既然不可能再和她在一起,何必白白给她希望?”
闵宜年闻言只觉得深深的无奈,叹了口气,“难道真是为了桐溦?”
“如果我说是,你要怎样?”靳函煊嘴角含了抹浅笑,“宜年,这事你最好不要掺和进来,或者你一定要把自己置于这种二选一的境地,那我也无话可说。”
“我知道钰琅对桐溦是真心的,你对她又有几分真感情呢?你确定这不是一时的新鲜感吗?”
闵宜年的话却引来靳函煊一阵笑,他笑完后眼神忽然变得锐利,声音中慵懒的意味也散去不少:“宜年,咱就明人不说暗话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帮杜钰琅调查乐桐溦的事吗?”
看到闵宜年脸色突变,他继续说道:“杜钰琅最初接近乐桐溦显然是有目的的,不管他现在是不是真心,那个时候的事总不能一挥手就当没发生吧。在他查人的渠道里,最可靠的应该就是你了,我想这么重要的事他应当也不会交给别人。所以,我还没有质问过你,你却反过来评判我,不太合适吧?”
闵宜年眉头紧锁,静了片刻才说:“钰琅做这事有他的苦衷,但他从来都没有伤害桐溦的意思。”
“难道我就想伤害她?”靳函煊挑了挑眉,“既然大家是半斤对八两,就不要相互挑毛病了。我不去打听你们的事,同样的,你也不要一次一次地来给我上‘情感与道德’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