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光被遮挡住,她抬起那张在药物影响下酡红而娇艳欲滴的脸仰视他。
果真是他,南栀再次确认,随即缓缓垂下头,心中的慌乱逐渐放大,神经紧绷着。
太子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默不作声地盯着的她反应,见她垂下头后,眼底似乎划过不满。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南栀刚想开口,下巴便被一只骨节分明、纤细修长的手给捏住,一股浅淡的紫檀木香味袭入她鼻间。
她又被迫抬起头,太子手腕间那串醒目的佛珠手串映入她眼帘,南栀忍着心中的惧意看着面前清冷矜贵的太子殿下。
他身穿一袭茶白色锦袍,眉清目朗,色若春晓,清雅出尘,立如芝兰玉树。
暖黄色的烛光照映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像是给他的脸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金色光晕,映衬得他面目柔和了些。
本就是人中龙凤,让人移不开眼。
若是其他女子见着,只怕早已忍不住惊叹出声,恨不得投身到太子怀中,可惜南栀眼下没有丝毫欣赏的意味。
她直觉太子殿下不像是面上表现的那般好相与,万不能招惹他。
南栀只看了一眼便垂下眼眸,下意识想逃离。
可她眼下十分清楚,既然太子没把她送回去,反而是等着她醒过来,只怕她多半是逃不掉眼前这一劫,更何况她如今身中媚药,处境极为不妙。
“南小姐,你好像不大愿意见到孤?”沈淮序隽雅的脸上闪过一丝戏谑的表情,他捏着南栀下巴的手不仅没松开,反倒是捏紧了些,原本清浅的眸光里露出几分兴致。
“你父亲倒是舍得。”
南怀民倒是会讨巧,他不过是夸了她一句,南怀民便趁着他不在把人送了过来,看她模样,便知晓是被下了药。
她父亲今晚上在席间劝着他饮酒,打得是什么主意他一清二楚。
可沈淮序的眼底清明,一点不似醉酒之人。
“是臣女见殿下恍若天人,不敢直视。”南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意。
她可不就是不想见到他。
尽管她十分克制自己,可在媚药的驱使下,她忍不住想往他身上靠近,尤其是当沈淮序冰凉的指节捏着她下巴时,她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想贴近他。
南栀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尽量让自己清醒些,抱着一丝希望轻启红唇:“殿下,臣女无意冒犯您,此非臣女本愿,臣女已有未婚夫,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臣女,臣女感激不尽。”
药物影响下,她一口开才发现自己声音竟娇软妩媚,不像是求情,反倒像是欲迎还拒。
南栀心里暗叫不妙,袖下瓷白的手狠狠攥紧,指甲几乎陷入了肉里。
可这药性委实过于厉害,她险些便克制不住自己朝他扑了上去。
巨大的恐慌和身体的空虚交错而来。
南栀一双眼红到了眼尾,仰着脖子期盼地注视太子,她心底抱着最后一丝期望,企图太子能放过她。
南栀试图站起身,没想到刚下床便脚下一软,身子直接往下倒。
身子滑落的一瞬间,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父亲这是没给她一丝一毫的退路。
她如今全身娇软无力,连反抗的力气都无,更不要说走出这间厢房,无边的绝望袭上她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