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惟珎称呼他们的时候,另外两个人都是叫的原名,只有独孤一鹤叫的是化名,足以看出云惟珎的偏向。峨眉派是郭襄的后人,云惟珎得了桃花岛的武学,想着发扬光大,但这些有渊源的人,总不能置之不理。更重要的是,峨眉山是我朝佛教名山,峨眉派在江湖上以武立足,但在民间朝堂,却是佛家圣地。这里要是损失了,道教的势力就要抬头,虽然云惟珎自己是信仰道教的,但是作为一国宰辅,他的信仰并不重要。
云惟珎就是坐马车和船,也很快就到了江南,他们到的时候,剧情已经过了花满楼被“丹凤公主”带走了。分堂的人禀报,他们接了帖子,现在在严立本的庄园里赴宴喝酒,云惟珎怕自己这只蝴蝶煽动的风暴伤及花满楼,也紧赶慢赶的过去了。
刚进门往水榭走,就听到有人嘲讽西门吹雪。“西门吹雪,妄称一代剑客,还不是做了朝廷的鹰犬走狗,现在来摆什么架子。你向朝廷摇尾乞怜,还不如和阎老板说两句好话,说不定就赏你几倍的俸禄了。”
云惟珎不知道这是哪个蠢货的宣言,但是转过院墙,看见陆小凤摇头失笑、花满楼微微皱眉和西门回血一身冷气不为所动的样子,云惟珎庆幸,这天底下还是正常人比较多。
西门吹雪没有生气,云惟珎却不会放过这样言语侮辱他朋友的人。他眼神一转,郭萍就气势外放,顿时,水榭中的人如临大敌,连忙抽出兵器,准备应战。
真是缘分
云惟珎在前,郭萍微微落后半步,一起走了进来。那些没有见过云惟珎的江湖人自然以为这样浓烈的杀气是由云惟珎发出的,纷纷在心中惊呼,江湖上什么时候又出现了这样的年轻高手?但是看他一副贵公子的打扮,又拿不准他是什么来头。
云惟珎一身锦衣,饰以宝玉,装扮富贵风流,手中还持了一把折扇。云惟珎走过来,打招呼道:“西门,七童。”
西门吹雪收了剑,对云惟珎颔首,他刚刚破了严立本手下五人的合击。七童微笑着看向云惟珎道:“元琰,你怎么来了?”
“嗯,听说你被搅进麻烦里了,我来看看。三郎和五郎都托我照看你,要我说,你这般和善的性子,只要不被人连累,需要我照看什么?”云惟珎剐了陆小凤一眼,笑着对花满楼伸出手,道:“七童,走吧。”
花满楼也苦笑着慢慢走过来,像是抱怨,更像是炫耀般道:“哥哥们总是拿我当小孩子。”即使是向来心性平和如花满楼,也为哥哥的关心和朋友的重视而感到骄傲呢。
至于无辜被迁怒的陆小凤?他表示他已经习惯了。
云惟珎的出现直接让剑拔弩张的形势变得诡异起来,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这里的主人严立本一眼,好像他来的目的就是关心花满楼和西门吹雪一般。
严立本、霍天青等人有眼力见,知道这人身份不明不好惹,但总有炮灰,那个关中联营镖局总镖头“云里神龙”马行空立马呛声,果然称号越长的人本事越低,命也越短,道:“好个不是礼数的年轻小子,阎老板好心设宴款待,你这种连帖子都没有的人,也敢来这里撒野!”
花满楼微微皱着眉头,陆小凤也无奈的摸着鼻子道:“都是混了这么多年江湖的,为什么还是有人这么蠢?”
云惟珎对花满楼道:“七童,放心,我有不是一言不合就要杀人的性子,知道你不喜见血。”云惟珎也没有打脸那个马行空来抬高自己身份的意思,夏虫不可语冰,和这样的小人物计较也没有意思。
云惟珎道:“荷花池里有人埋伏。”
郭萍会意,一挥掌,就把人逼出来了,只见一个曲线玲珑的女子破水而出,她穿着黑色的紧身鲨鱼皮水靠,手里还拿着一把出鞘的利剑。但是现在他一上岸就拿不稳剑,直接捂着自己的胸口咳个不停,看来是被郭萍的内劲所伤。
陆小凤惊讶的叫了出来:“丹凤公主?你为什么会躲在水里?”
不待那女子回答,云惟珎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陆小凤,注意你的称呼,我朝并未有过哪一个公主的封号为丹凤。”然后不等陆小凤反应过来,又道:“霍总管何以如此牵挂一个鬼祟潜伏意欲偷袭之人?严总管,今日闯入你的府邸,是我失礼了,作为补偿,也许我能告诉您一个秘密,严总管能凭借自己的本事成为中原富商,另一个霍总管又为什么不能为了美人成为杀人犯呢?”
云惟珎意有所指,又对陆小凤道:“我希望这件事里,不要有人无辜付出性命,当然像这种蠢货不在此列,知道吗?”云惟珎瞟了一眼马行空,就他这样的,能在江湖混几十年还没挂,也是运气爆表。
“敢不从命。”陆小凤苦笑。
云惟珎又对着偏南方的几棵大树道:“我不希望有任何意外。”
云惟珎的话音刚落,两棵离得很远的茂密树冠中飞出两个人,只能看到是一身红衣和一身白衣,连他们的相貌招式的看不清,这两个人就不见了。
水榭中的人更是背上汗毛直树,只觉得今天给人的震撼太多太大,云惟珎走到他们面前,他们却反抗的心思都升不起来,有人,不同的两拨人在外窥视,他们居然也丝毫没有发觉!果然,江湖水深,卧虎藏龙啊!
云惟珎对着不同的几个人,简短的说了两句话,就和花满楼一起走了,路过站在路口的西门吹雪时,云惟珎微笑道:“西门,走吗?”
西门吹雪微微颔首,几人一起出了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