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人被她气得头晕眼花,指着她的手都在颤抖。
可是一想到准小儿媳十九公主也在这里,终究有些话是不能说出口的。
她还寄望这门婚事能成,有最后的机会拯救这段孽缘,让小儿子回心转意呢!
况且欺君之罪是要诛九族的,她哪里敢让段月英知道她们叔嫂的苟且?
“你不敬英烈,不尊亡夫。简直就是无德无耻的败类!来人呐!请家法,今日我非得还给公主和辰儿一个公道不可!”
她正愁找不到借口光明正大除掉江琯清。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把柄送到她的手中。
有十九公主禀告给皇帝,皇帝也不可能再偏袒江琯清。
今日她非得打死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不可。
“我也要回宫去,立刻禀明父皇。”
段月英气愤地转身,连看治伤都不愿意,就要找皇帝去诉说偶像被人如此轻慢对待。
叶寒峥上前一步拦住她的去路。
当然不可能让她把这件事告诉到皇帝那里,否则嫂嫂就没命了。
“一个奴婢说的话何以为信?分明是她昨夜受罚,对主子心生不满而已。况且摆放牌位的房间和嫂嫂住的房间仅一墙之隔,那个屋子塌了,对嫂嫂也有很大的危险。她怎可能是故意弄塌房屋?”
灰头土脸的段月英抬头,第一次近距离迎面看着未婚夫的俊颜。
她是知道叶家兄弟都长得好看,可也没想到叶寒峥居然长得这么好。
芝兰玉树,剑眉星目,就好像全天下美好的词汇,都可以用来形容他的容颜一般。
她向来豪爽大气的眉眼中,难得一闪而过女儿家的羞涩,连带着离去的脚步都停了。
“我也没说她是故意的。可是不祭拜英烈,没有保护好英烈的牌位,那就是她的错。”
段月英也不想给未婚夫留下,故意为难妯娌的印象。
自是认真解释她为何揪着此事不放,还要捅大闹到皇帝面前的理由。
“嫂嫂不比公主这般能文善武,她就是个普通的闺阁女子。危险来临之前,她保护自己没有错。牌位再重要,也不过是块木头。牌位坏了可以再刻,人死是不能复生的。”
叶寒峥说得句句在理,可是听得段月英柳眉紧锁,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对劲在心头萦绕。
“至于说祭拜问题。她每日都有让丫鬟上香,那不就足够了?香火不断就是祭奠,谁也没说一定要让未亡人上香吧?”
他一番话彻底将江琯清从不忠不仁的深渊拉出来。
“可是……”
段月英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虽然说不上来。
“没有什么可是的。房子没修好,就治罪维修工匠。你和嫂嫂都受了惊吓还受了伤,赶快找府医过来看看吧。”
叶寒峥打断她的话。
哪里能给她时间细分析?
叶夫人眼看着段月英就要偃旗息鼓,赶快怂恿道:
“你也说江氏是辰儿的未亡人!当年她贪生怕死不肯殉葬,是叶家花了大把银子买了其她贵女,跟辰儿一起下葬才让她苟活下来的。”
“她活着还不好好侍奉亡夫的牌位,居然连上香都要假借她人手。叶家娶了这样的女人进门,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哎呦老天爷啊!我的辰儿为何如此命苦,当年为何要救下这样一个忘恩负义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