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越办越大,人也越来越多。
即使进不来学堂,妇人们之间口口相传,思想传播的愈来愈广。
我也渐渐看到了她们的反抗。
她们也不再也丈夫争风吃醋,整天担惊受怕的守着那点宠爱过活。
她们偷偷出去读书,看画。
甚至街上都支起了小小的铺子,她们卖吃食,卖针织。
开始依靠自己,不再手心向上朝丈夫要钱。
她们阻止丈夫一房一房的抬着小妾,更有甚者提出了和离。
一时之间,男人之间乱了大套,可我分明看着街上的少女们脸上有了笑模样。
女人们不再当男人的依附,流传百年之久的男权统治受到了动摇。
他们怕女人觉醒,怕女人成事。
于是用尽办法阻拦,妄图把她们困回那小小的一方天地。
她们的摊子被砸,和离请求被驳回。
甚至还颁布了女子不得经商的法令。
有人反抗,支起了摊子。
就被抓进了牢里,活生生被折磨致死。
形式越来越严峻,他们说什么也要把罪魁祸给找出来。
我深知,夫君护不住我,也不会护我。
若是被他知道此事,第一个被舍弃的,就会是我。
那天夜里婉娘进了我的屋子,说让我去寺里呆上三日,再求个平安符来。
翌日婉娘送我上马车,莫名其妙的向我说了句,“这辈子,你都平平安安的。”
不知道为何我听的心慌,连忙把脖子上戴的平安符塞进了婉娘的手里。
“你先带着这个,我求了新的以后再给你。”
到了寺里,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台阶,忍不住的眼前晕,身边却不知道何时来了个僧人。
“施主来了?”
我有些蒙,侧过头问他“我们认识吗?”
可他只是慢慢往上走,话音却顺着风向我袭来。
“这台阶施主看着眼睛晕,可却是有人一步一叩,为施主求过平安。”
我突然想起那日婉娘走路为什么一瘸一拐。
“一千零八十梯,步步叩,求神佛保佑婉娘岁岁平安。”
可是婉娘没能等到我的平安符。
1o。
再回府时,府里一片死气沉沉。
每个人的脸上都看不到笑,我紧握着平安符跑去婉娘房内的时候,只看到了遍地的狼藉,唯独婉娘不在。
我去打听,才知道婉娘去认了罪。
她说那些思想都是她一人所传,被抓起来判了凌迟。
尸身都没留下,被那些男人挫骨扬灰。
婉娘明明那么怕疼,手上割坏个口子都能皱着眉头。
受刑的时候,她会不会疼的直哭。我不敢想。
我想哭,但我哭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