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玺在哪里?”顾飞烟不死心地扯着凤阙舒的袖子,转口问道。
“什么?”凤阙舒茫然。
“你少给我装傻!”顾飞烟斜眼瞥向他,“别以为你算计了这一切,就没人知道。”
“哦?”凤阙舒咬着顾飞烟的耳朵,“夫人真是聪慧。”
“我怎么听着这么像讽刺呢?”顾飞烟眯眼盯着凤阙舒执缰绳的手。
“哪有?”凤阙舒冤枉道,“真是在夸你呢。”
“算了吧,所谓的夸奖到你嘴里都变了味。”顾飞烟动了动肩膀,想从凤阙舒的钳制中脱身,但并未成功,“松手!”
凤阙舒浅笑,松了松手,但并未放开。
顾飞烟手里忽然多了一块方形玉玺,阳光下莹白通透,上扭绞五龙。她过玉玺,只见上面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篆字。顾飞烟掂量着玉玺,得出了一个结论:“如果我们将来穷了,就把它卖了吧。”凤阙舒望着天,不知如何是想。
“主子。”一个黑衣蒙面之人忽然出现在马前。
“起来吧。”凤阙舒轻轻点了点头道。
那人拉下蒙在脸上的黑巾。“林怀左。”顾飞烟看着那张面容,缓缓道。但语气并不惊讶。
“夫人。”林怀左对着顾飞烟点头道。
“这是宵明。我的暗卫。”凤阙舒对着顾飞烟道。
“主子,消息顺利送出。君释凯率飞鹰营攻入宫中,凤阙歌已自尽。”林怀左禀报道。
“辛苦你了。”凤阙舒沉默片刻,叹息道。
“这是属下自愿的。如果不是主子,属下一家人都已不在。”林怀左淡笑。下一刻,林怀左的身影便已消失。
“你的手伸得倒长。”顾飞烟靠在凤阙舒怀里,把玩着玉玺,“不过,林怀左是怎么回事?”她自是察觉那一刻凤阙舒的不同寻常。
“林怀左的父亲是万普安……”凤阙舒只说了一句,她却已全然明白。万普安,曾任谏议大夫,丞相,性格刚直,才华卓著,敢于犯颜直谏,是有名的谏臣。因为太过刚直直言,所以有一次触怒了熙昭帝,被打入大牢,判满门抄斩。
“那次的主审官是你吧?”顾飞烟问了一句。
“嗯。”凤阙舒点头道。顾飞烟叹了一声,这妖孽做什么都是有目的的。而后万府一门未被满门抄斩,而是改判流放。然后便很容易想到了,万普安的儿子为报恩自愿效忠了这妖孽。
万家书香门第,一脉单传。林怀左本可以以新的身份重走仕途,如今却只能做一辈子的暗卫。
“熙昭帝的药是你让林怀左给太子的吧。”顾飞烟将玉玺丢给凤阙舒,“你还真是……”凤阙舒将玉玺收在袖中捏了捏顾飞烟的鼻子:“什么都瞒不过夫人呐。”在他离开乾元殿之时,案前的香炉上便多了一味药引,从而提前引发了药的发作,使其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否则,他又怎能安心离开乾元殿呢。棋盘上的棋子从来都脱离不了执棋之手的……
“如此费尽心机,却不是为了皇位,你到底为何这般?”顾飞烟低垂眼帘掩住了眸子。风拂过,凤阙舒的衣袂随风而动。他轻轻笑着,凤眸流波浅转,头微抬,墨发飞扬:“只是为了活着罢了……”
“你不后悔吗?皇位于你是唾手可得吧。”
凤阙舒搂住她的腰,温热的呼吸拂在她的脖间,酥酥麻麻,让她不禁红了脸:“有你在,我便不后悔。”皇位,从来都不曾入过他的眼。
“其实……”凤阙舒的吻沿着她的脖子落上了她的脸颊,“我是爱江山的……”
顾飞烟眼皮一跳,不知为何,心里一睹,冷笑道:“后悔了吗?我从来你没勉强过你。后悔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所以,我和你一起去看遍延陵的山河。还有我们的孩子……”凤阙舒将顾飞烟的表情尽收眼底,凤眸笑意深深。
如果不曾遇到她,也许他便会站于这个王朝的巅峰,孤独一生。但是命运终究不曾亏待于他。高山尚有流水相伴,明月终有清风相随,他终是没有独挡碌碌红尘。
世事繁芜,变化无常,但亦有永恒。如此便好,相随相伴,万水千山……
作者有话要说:清逸王与清逸王妃的故事结束了,但是凤阙舒与顾飞烟的故事才刚刚开始……o(n_n)o~
给了他们一个很温暖的结局。
接下来开的坑讲的是顾飞烟的先辈:兰寒公子顾璋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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