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还可以当朋友,一起散散步都不行吗?”步寒冬挑了下眉毛。“随你。”夏司理亏,说不过他,便率先走在前边。步寒冬就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实则嘴角的笑都合不拢嘴了。气氛有些太过安静,夏司便胡乱想了个话题,“你不回苏黎世吗?”“不回了,现在在市医院。”步寒冬也反问道:“你往后什么打算?”“过两天就回警局报道了。”夏司回,其实韩城找他谈过,让他转到刑侦支队的文职,但是他拒绝了,他并不想离开禁毒大队,只是这种使命感已经像一条无形的绳索将他绑住了。步寒冬心里咯噔一下,他轻轻拉住夏司的胳膊,“还是以前的部门?”“嗯。”夏司点点头。“夏夏”步寒冬本来想劝他转行,但是他太了解夏司的脾气了,便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要不好好休息一阵儿在回去。”夏司看出来了他眉宇间的担忧,便下意识的解释道:“我暂且不会负责跨国的案子了,以后相对于说不会那么危险了。”步寒冬并没有因为他这些话放心,缉毒警无论是负责什么内容,时刻都是有生命危险的。等走到步寒冬得车边时,夏司停下脚步,“你该回家了,布朗放我这待几天,你要是想它了,再来接它。”步寒冬轻笑一声,“这是还准许我来看孩子的意思么。”“少贫。”夏司白了他一眼。说完之后,步寒冬也怕夏司冻着,也没再多逗留,又扯了几句皮儿就走了。夏司站在原地直到看不见车尾灯了才往回走。走到单元门的时候,就看着秦淮拿着一件厚实棉袄迎上来,沉默着披在他身上。“都说了没那么娇气。”夏司笑着回。秦淮是强挤出来的笑容,“家里可不能再多一个病号了。”这天晚上,秦淮是和夏司在一个房间睡的,他睡在季洛的床上,但是这一晚上他几乎就是没睡,一直守在夏司床边,就是因为夏司一晚上都在痛苦不堪的说着梦话,一直念叨着沈塘沈塘。秦淮是个聪明人,他当年就知道了夏司报考了警校,又这么失踪了好几年,回来的时候就是一身伤病,还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他也猜到了七七八八,只是想不通为什么那么喜欢从商的人却选择了这条路。等他看到夏司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时,便去拿了一条湿毛巾想给他擦擦,可刚碰到额头,夏司犹如惊弓之鸟一样从床上弹起来,目光狠厉的把秦淮掀翻在地上,掐住他的脖子。秦淮差点被掐的喘不上气,赶紧拍了两下夏司的后背,他这才突然惊醒,赶紧把人扶起来,“没没事吧。”“夏老师,你这是要谋杀爱徒啊。”秦淮尽量表现的不那么惊愕。夏司沉默着,阴沉着说道:“你先出去。”“我没事你不用”秦淮安抚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夏司呵道:“出去!”秦淮看出来夏司现在的情绪太不稳定,便给他倒了杯温水放在旁边就走了。布朗呜咽一声跳上床,用它的大脑袋蹭着夏司。夏司紧紧抱着布朗,终于忍不住的小声啜泣,“我我到底怎么了。”此时外边的天已经蒙蒙亮了,夏司眼神空洞的盯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突然一声车笛声在楼下响起,他起初没在意,直到又响了一声,布朗也兴奋的吐着舌头趴在窗边。夏司这才走到窗边往下看去,那抹清冷高挑的身影倚着车,在自己看下去的时候,笑着举起来晃了晃手上的袋子。手机提示音响了一声,“一起吃早餐。”多年前的场景仿佛又重现,夏司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下来了,但瞬间那颗空洞漂泊的心踏实的回到了胸腔里。我有时候会忘了我是谁夏司站到步寒冬面前的时候,还穿着那身单薄的睡衣,鞋也没换,脸上全是尽力想要隐藏的无助,“你怎么在这儿。”步寒冬没回答他的问题,先把人塞进了后座,随后自己坐上去,他轻轻抬起夏司的双脚裹在自己的大衣里。夏司刚上车就被温暖的气流包裹,这一冷一热的刺激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但他也看出了什么,“你昨晚没走。”“夏警官,观察力要不要这么敏锐啊。”步寒冬瞥了一眼自己放在副驾驶的一次性洗漱用品。“一晚上就在车上睡的?”夏司皱着眉毛问。步寒冬没回答,也算是默认了。夏司叹了一口气,“怎么没冻死你。”“守着你,我能睡的更安稳。”步寒冬的声音很轻,落在夏司耳边像是在听着温柔的老式磁带,莫名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