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好。”曾絮哽咽着开口,“我不够好,不够优秀,不够有钱。”
沈如琢没有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疑惑地看向她,她一双眼哭得红肿,看上去可怜极了。
“如果没有我的话,你应该会顺理成章的和你的青梅竹马结婚吧?”
曾絮声音怯生生的,大哭一场彻底卸下了她的伪装。
沈如琢却满脑袋的问号:“什么青梅竹马???”
“就是……青梅竹马啊。”曾絮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手忙脚乱地补充道,“和你家是世交,家里在南非做生意的那个。”
“你从哪知道这些的?”沈如琢问。
曾絮抿紧了唇,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把实话全说出来的话,沈清会更讨厌她的吧?
“我爸爸是不是找你了?”沈如琢终于意识到问题的根源在哪,罪魁祸首是谁,虽然他说的是问句,但心底里瞬间已经猜得差不多了。
沈清的确是对那个女孩青眼有加,他早就看出来了,可自己的恋爱和婚姻,他不可能让沈清来决定,更何况,据他所知,那个女孩也有男朋友,只有两边的家长在蠢蠢欲动而已,他们两位当事人根本没有任何想法。
“你说的那位,我每年也只有过年时才见一次而已,并不熟悉,更称不上青梅竹马。”沈如琢耐心地说,“我不知道我爸爸和你说了什么,但我只有你一个,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可是如果一开始得不到父母的祝福……”曾絮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如琢打断。
“你是和我在一起,不是和沈家在一起。”沈如琢强调。
“可是……”曾絮继续说,“我没有什么出众的能力,也不能帮到你什么……你不应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让你‘如虎添翼’吗?”
沈如琢掐了一下她的腰:“怎么说着说着还阴阳怪气起来了?”
曾絮嘟起嘴,朝他做鬼脸。
“我在你眼里就那么没用?”沈如琢失笑,“你在我身边,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沈如琢是发自内心地说这些话,并不是在哄曾絮,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到生命的鲜活。
沈清对他的教育十分严格,读书方面自不用说,他高中时还学了高尔夫和马术,在沈清眼里,这是在他们这个阶级必须要会的社交技能,还有宴席的规矩,社交的话术,小到如何在聊天中看透对方的真实想法,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不让人猜透,这些东西方方面面地渗透在他生活的每一面,他从小耳濡目染,虽然自己并不喜欢,但也不想辜负沈清对他的期望,他就这样逐渐变成了一个被精心雕琢、打磨过的人偶,变成了沈清眼中完美的作品。
直到遇见曾絮,他才发现原来人可以不用那样步步为营,思前想后,原来可以轻松直白地表达情绪,也是一种能力。
只有和她在一起时,他才能体会到旺盛的生命力,世界在她的语言里变得鲜活,充满了不受约束的奇思妙想,她的情绪是五彩斑斓的,将他的眼睛也染成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