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言小有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我听到了……”
“那就好。”江心欣慰地笑笑,“我还给你带了几件比较厚的衣服,山上比我想象得还要凉,你多穿一点,千万别冻感冒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可以把衣服搭在身上,要是还冷就问村长再要一床被子,我想应该不至于太麻烦。”
“嗯,冷了我会说的。”言小有终于把所有的零食都清点完毕,又重新收回到袋子里,小心翼翼地立在桌边。
他转过身,眼睛对上江心关怀的目光,心头不禁一暖,抬起胳膊搂住他的脖子道:“心总,让我把你娶回家吧。”
江心一下子扬起嘴角笑了,“只要你娶,我随时嫁。”
本来是挺浪漫的一句话,然而江心回答得实在太利索了,言小有的一腔柔情生生被转化成了笑意,他忍不住戳戳江心的肩头:“你能不能矜持一点。”
“这种时候哪还顾得上矜持。”江心笑盈盈地捏住他的手指,“再矜持老公跟别人跑了我找谁哭去?”
“放心吧!你老公一辈子一心一意只爱你一个,跑不了。”言小有活被他给气笑了,然而在他这句话说完后江心脸上的笑容却微微淡了些,眼神则变得愈发缱绻。
“师兄,这辈子真的只爱我一个人吗?”江心握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认真地问。
言小有怔了一下,随即脸就红了,低下头闷闷嗯了一声。
几秒的沉默后,他下巴忽然被人抬了起来,江心的脸近在咫尺,目光深深看进他眼底。
“师兄,这辈子,我想做陪你走到最后的那个人。”江心一字一顿,郑重的语气犹如承诺。“我也爱你。”
言小有红着脸轻轻地点了下头,“我知道。”
说完后,他就仰起头深深地吻上了他。
村子里骤然出现一个生人总是令人瞩目的。
这天快中午的时候言小有跟江心两人拎着湿嗒嗒的床单和被罩去院子里面晾,刚好碰上从村长办公室里出来的梁富贵,梁富贵一看见他俩就走上前来打招呼:“言教授言教授!请问您身边这位是?”
“哦,是我朋友。”言小有回答时脸上有点泛红,眼睛看着梁富贵的鼻梁说:“他昨天过来的,因为到的时间太晚了我就没去打扰您。”
“您看您客气的!您的朋友来了我们当然要欢迎!”梁富贵转向江心,态度跟对言小有一样尊敬,“请问应该怎么称呼您?”
“您叫我江心就行。您就是梁村长吧,昨晚听我师兄提到,说您对他特别关照。”江心笑着伸出手跟梁富贵握了握。
而梁富贵一听他叫言小有师兄顿时会错了意,开始“江教授、江教授”的叫起来,江心看看言小有发现他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于是自己也没有刻意澄清,就由着梁富贵这么叫了。
其实言小有是想如果跟梁富贵说江心是基金经理,梁富贵可能都没听说过这到底是个什么职业,索性不提。
一番寒暄之后,梁富贵的目光落在了江心和言小有手中还没晾好的床单上,有些吃惊地问:“您二位怎么忽然想起来洗这些了?我可以担保在言教授来之前我们已经把所有用品都认真洗过!绝对是干净的!”
言小有听得脸上一烧,忙不太自然地解释道:“村长您误会了,我们不是怕不干净,而是早上不小心把他带来的饮料给洒在上面了,这才给洗了。”
“那也不用您亲自洗啊!跟我说一声,我直接拿出去让我家那位帮您洗,再给您换套新的不就得了!”梁富贵的表情明显是认为自己怠慢了客人,有些懊丧,搓着手在原地转圈,似乎想把床单从他们手里抢过来,但又知道他们已经洗过了抢来也没用。
言小有怕他继续为这事自责,赶紧把话题岔开了道:“没事村长,洗都洗了。对了,现在有饭吃吗?感觉有点饿了。”
“哦哦!有有!”梁富贵猛地合起手掌,“看我把这事给忘了!刚才来就是想叫您去吃饭的!今天一天村里都有祭祀活动,各家各户可都是把好东西拿出来了,在村口铺开了席,大伙儿都聚在一起吃!您二位也赶快跟我过去吧!”
一听到有好吃的言小有眼睛顿时亮了,拉拉江心说:“那我们快把这个搭起来跟村长去吃饭!”
江心忍不住看着他笑,点头说好,然后两人在梁富贵的帮助下一起把床单晾在旁边的竹竿上,又一起往村口走去。
还是昨晚进来的那条路,不过现在天光大亮了,一切都看得很清楚,江心就也像言小有第一次来的时候那样有些好奇又认真地观察着周围,言小有期间不时看他的表情,能察觉出来他应该也被村里这贫瘠的景象给震撼到了,但一直到村口他都没说什么。
村口这会儿已经是热闹非凡。
男女老少都聚在这里,好像全村的人都出动了,大家用自家的小板凳、小木桌在村口的空草地上围出一个半圆,把自家做的吃食都摆在小木桌上,至于板凳则留给村里领导、老师、还有老人们坐,小孩子就直接坐在草地上,女人们则大多还在走来走去地忙着张罗,张罗着摆、张罗着放。
村长引着言小有和江心走了过来,众人看到他们后注意力就都转过来了,有小孩儿还跑上来问言叔叔旁边的这个叔叔是谁,梁富贵就给他们介绍道:“这位是我们言教授的师弟,贵姓江,大家就叫江教授吧。”
草地上立时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江教授好”。
言小有不由偷偷拽了下江心笑道:“江教授,听起来一下就像个文化人了。有没有觉得飘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