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去那儿聊吗?”她指了指落地窗。
冯成则当然没意见,顺便拎着她那瓶果汁过去。这个套房很大,好似望不到边,尽管很感兴趣,但她不会四处乱看,沙发分散,围成了一个圈,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外面那些开着投光灯的大厦。
他坐在了她的旁边。
本来她以为他会提起之前的那个吻,以及今天的吻,他却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来南城旅游,去了哪些地方?”
“你说景点吗?”她喝了口西柚汁,“太热了,就去海边沙滩走了走,捡了贝壳,去了趟博物馆,美术馆,还坐了观光巴士……”
冯成则安静地听着。
除了想感慨她精力充沛以外,内心也有奇怪的感觉。
她就坐在离他很近的地方,说着这些寻常的事——彻底地、完全地盖住了那手机铃声。这几天他进了这个房间,总觉得能听到那根本不存在的声音,现在没了。
“本来我也是想过来碰碰运气。”她叹气,说了个歌手的名字,“她明天来这开演唱会,网上的票都卖完了,这几天我在网上刷看有没有人出票,但没有,不过我还是准备去体育馆外面溜达一下。”
她自然不是特意为了一场演唱会来的南城。
能买到票,当然最好,买不到也没关系,她已经看过海,也捡到了属于她的贝壳。
她还是盯着他的杯子看。
冯成则无法忽视她的眼神,想了想,杯子里也就只剩那么一口,冰块化了,他将杯子递给她,“就一口。”
“好。”她赶忙接过,愣了一愣,这是他的杯子,他才喝过,不过现在不是纠结什么间接接吻的时候,毕竟他们早就接过吻,她嘴唇贴着杯口,仰头,露出白皙而脆弱的喉咙,吞咽。
他的目光无法抑制地看着她。
她的一切。
酒确实有些烈,口感很丰富,她放下杯子,正要缓过那一阵,却感到了他在逼近,还未抬眸,他已经压了过来,再次吻住,两人嘴里的气息终于相同,她躺着,眼前晕眩,天花板有那么一片镜面,将他们此刻照得一清二楚,可是只有她能看到。
她闭上眼睛,手放在他的背上,手掌下,是他的脊背线。
他吻得很重,也很深。
她只能接纳他,但他不满足,还要勾着她,来舔他。
不知道吻了多久,他放开了她,她急急低喘,以为这是结束,他却往下,连肩带什么时候被拨开的她都不清楚,早已经忘了今夕何夕。
…
她急得去抓沙发,还是一场空。
只能往他嘴里送。
彼此都有些收不住,在她想去推他的头时,他已经用手撑在她身侧,放开了。
她的裙摆不知不觉地推了上来,白皙的胸脯也在剧烈起伏。
很狼狈,却很美。
第一次吻是冲动,第二次是感性压过理性,那么第三次呢?冯成则没戴眼镜,他眼里中的幽深,晦暗一览无遗,仿佛就站在悬崖边上,进也不能,退也不能。
这是他二十八岁的人生中,最难的一道题。
你想要什么?
你想得到什么?
你可以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季清羽眼含泪光跟他对视,她受不了太强烈的感受,被逼出了生理性眼泪,忽地怔住,她仿佛被他的眼眸吸引,看穿了他所有的情绪。她并不比他聪明,只因为他们有着同样的挣扎,他们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