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堂,你随令尊上山猎物那是七岁之前的事吧?」习惯了他的照拂,宫莞未觉得不妥,一颗心全萦绕在小沃堂上。这是沃堂首次对她提及往事。
冉沃堂淡然点头。
冬阳懒洋洋地斜透入林,照得宫莞暖呼呼。
「沃堂再多说一些小时候的事,我想听。」她娇声央求。沃堂的娘伤他很深,他绝口不提过去。
「小姐为何想知道?」他又以那种窒息人的眸光,深深凝视她。
她被他瞧红了脸,半垂眼睫,含糊不清咕哝道:「因为……因为想多了解沃堂一些。」
「小时候的事大多记不清了。」冉沃堂一语带过,不愿深谈。印象最深刻是七个月大的小姐,啼哭不休,软腻的小手一把扣住他,震动了他,心头从此长伫了抹纤纤柔影。
冉沃堂脸色阴郁,想起温暖之後的冰冷、绝情,至亲的伤心竟只不过青灯一盏。那些痛苦、绝望的事,他曾经完全抹杀,连感情也一并扼杀,不让自己有感觉,直到……
「沃堂,你不要紧吧?」宫莞担忧地轻摇他手臂。
灰涩的心情缓缓流转,有了温暖,有了感情,而後渐渐地深了、浓了,无法抑制了,冉沃堂沉静地转头凝视她。
……直到小姐变得太重要,成为他的全部,他终於能够体会娘坚决出家的苦衷,并试著去原谅。但伤害太深、太重,他逃避太久,感情虽溃决,伤痛亦随之涌起。现下心情仍乱,还需时间沆淀、调适,才能重新面对那些伤他至深的人、事。
「沃堂……」他怎么净瞧著她,不发一语的,宫莞担忧地移近他一些。
扶在她腰间的手一紧,阴郁的眼神有了放纵的热切,冉沃堂忽然低头啄吻了下她。
宫莞愣愣地,犹弄不清发生何事,他已退开一寸,几乎是鼻端顶鼻端地凝视她。
呃……呃,沃堂吻了她!宫莞被唇上的酥麻震骇,动也不敢动,斜瞅他的水眸不敢稍移半寸,生怕他一眼瞧出她心底的惊喜与羞赧,可是不争气的小脸又潮红一片。
「冒犯小姐了。」冉沃堂淡淡地搂她起身,弯身轻拍她罗裙上的泥尘,态度冷沉自在,彷若十分清楚自己做了什么,而那正是他所要。
「哪、哪里。」宫莞一本正经地垂下眼睫,不知如何应付这种羞死人的事,因而错失了冷峻面容上短暂闪现的疑情。沃堂待她的方式,真的不一样了,不再只是远远呵护。她很高兴这种转变,可是……因为拙於应对,所以有些苦恼呢。
冉沃堂心怜她慌乱无措的样子,刚毅的嘴角浅浅弯高。拍净裙摆,他挺直身,带笑的唇忽又深吻住她无措咬著的红唇,以唇呵护著她的唇,密密、深深地护著。
嘴上的灼热未褪,又被他炽狂地辗吻著,宫莞彻底乱了方寸。双手扶在他双臂,她羞涩地闭起眸子,深入他的珍爱与温暖。感觉他的双手滑至她身後,将她紧紧抱人怀中,她本能地踞起足尖,贴他更近。
线条冷硬的嘴狂乱却不失温柔地需索她的唇,他炽热的眼神没一刻离开她,激切而失了自制的呼吸,在风中交会,纠缠长长久久。
冉沃堂退开身,等宫莞一睁眼,便急忙的背过身去捡拾散了一他的树皮。 宫莞头儿压得极低,抚著湿润的红唇,不时由下掩的长睫偷偷瞥他。
拗不过娘和展叔的请求,在这儿待了一个多月,沃堂的伤势在展叔运功调息下,早已康愈。娘与展叔只羡鸳鸯的幸福,让她羡慕也想早日追求到属於自己的归宿。
唇上犹留有被珍惜的余温,宫莞脸红得差点爆开。……她……呃,她与沃堂好像快要接近了,她得争气些、努力些才行。
「沃、沃堂,咱们起程下湖州了,好吗?」宫莞害羞的声音越说越小,眸子落向地面。
「小姐想何时动身?」冉沃堂顿了下,嘴角浮规温柔笑意,依然背向她。他的去留全凭小姐,只愿追随她身侧,是以冉沃堂之心在说,并非小姐以为的冉护卫,很早之前便不是了。
「沃堂觉得呢?」想起娘亲含泣带泪的慰留,宫莞起了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