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回来。”夏冷紧抿嘴唇,交代一声便离开了,脚步匆匆,越来越快。
夏冷的车几乎开出?了飞机一般的速度,轮胎与地面发出?呲啦一声,冒出?白烟。
肖成漾很有自知之明,给夏冷开门后就离开了。
看?见明渝的状态,夏冷站在门前久久没有出?声。
房屋不大?,客厅一览无?余,除了擦不干净酒渍的木地板,一切干净整齐的过?分。
明渝抱紧膝盖缩成一团,眼睛溢出?的泪水流成直线持续不断,整个人像是被掠夺了灵魂,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一直以来,明渝都是阳光灿烂的,哪怕她从来都没有被人用心血小心呵护,也依然自己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但是现?在,却?像是一樽精致的琉璃美?人像被打碎了,失了颜色。
夏冷一直觉得,把明渝身上的善良、坚强打碎的过?程会很动人。
结果也正?如她所想,陈旧的木地板上,明渝空洞的眸子怔怔地装满她,只装满她,像是她的所有物。
然而夏冷的眸子深冷,看?着明渝呆坐在湿地板上,不知怎么得感觉心里空了一块,又凭空升起一股莫名怒意。
她当然知道明奶奶对着明渝意味着什么,内心世界的天空崩塌,几句话有什么用?
客厅背后的电视墙上,排列整齐的大?红色奖状格外醒目,被塑封过?的每一张都光洁如新、一尘不染,看?得出?它们被人照顾得很好。
幼童长?大?,长?辈年华不再,每年一张的照片都见证了明渝从青涩迈向成熟。
明奶奶用自己的方式鼓励着明渝成长?,表明对她的支持,并且想用这种方式让每一个来家里做客人都知道她的孙女有多优秀。
但是这位老人,也永远地抛弃了她。
夏冷像是一尊沉默伫立的的雕像,暗暗地隐在门前。
半晌,夏冷径直踱步坐在明渝身前,高高俯视下来。
“起来。”她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明渝木楞地抬头,看?见夏冷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好像剥开了平日里温和疏离的夏医生的身份,只剩下面前的人,那双向来温和的眸子此?刻宛若神明一般俯瞰着她的痛苦。
那眼神几乎胁迫得她作?出?反应。
颤抖伸出?的手被用力拉了过?去,明渝被拽着从地上起来,一头扎进?了夏冷怀里。
她的表情很冷,身上温度却?很高,透着跑步过?后的热气。
有力跳动的心脏成了明渝唯一能听见的声音。
“夏冷,我没有奶奶了。”声音像是崩久的皮筋,在出?喉咙口的那一刻轻易绷断,她早没了嚎啕大?哭的力气,只有细碎的呜咽从夏冷的颈窝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