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兰花也是个暴脾气,她双手一叉腰,瞪着眼睛冲院子里的几个妇女骂道:“你们当我老婆子是聋子还是瞎子,一群黑了心肝的,跑来看我家的热闹,你们怎么不先瞅瞅你们那怂样,屁股让瓦盖着还好意思来我家看热闹!”几个妇女被骂的恼火,立马也插着腰呛了回去:“你怎么说话呢!叫你一声婶子你还真拿自己当大辈儿了!”另一个紧接着就骂道:“难怪你死男人死儿子,一个绝户还好意思搬回村子里,还不是想占队里的便宜,打量大家伙不知道呢。”“你说谁是绝户!”马兰花最恨的就是这群人拿她死去的丈夫和儿子说事。她气的撸起袖子就去扯那个女人的头发,那女人不防备被她抓住了头发,疼的嗷嗷直叫。马兰花趁机会一手揪着那女人的头发,一手去扇那女人的脸,嘴上还不忘骂着:“我叫你嘴上不积德!我叫你上门来欺负人!”其他人一看动手了,也顾不得再骂了,赶忙上去拦架。马兰花毕竟六十多岁的人了,万一打起来有个好歹,她们都脱不了干系。颜凡夏在屋子里听到动静也急得从炕上爬起来,刚才听声音外面有四五个妇女,她就怕打起来奶奶会吃亏。她刚艰难的挪动到屋门口,就看到院子外面疾步走进来一个男人。那男人看到院子里的情景,急的大喊:“你们这是干啥呢!怎么好好的就动手了,快点住手。”正在撕扯的两人根本无暇顾及周围的情况,只盯着对方往狠里打。男人见正在撕扯的两人根本不搭理他,急的上去一只大手抓一个,强硬的将两人分开了。被分开的两人互相抓乱了头发,马兰花的脸上被那女人用指甲抓了两道血痕,正冒着血珠,看着就疼。那女人的脸更是不能看,马兰花没惜力气,几个巴掌下去,就把那女人的脸扇的肿得老高。看这手上两人的情况,齐毅的太阳穴直突突:“你们这是干啥呢!都是一个队的社员,好好的动什么手,伟人一直教导我们要团结友爱,可你们看看你们现在这像怎么回子事!丢不丢人!”训斥两人几句后,他又转头看向周围的几位妇女,这几人都是马坡村的社员,有几个住的距离还不近,现在跑这么老远来人家家里打架,也是不得了。而且这几个女人还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嘴碎,看到这几个妇女,齐毅不用问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扬声道:“几位婶子、嫂子,这大中午的不做饭,你们跑这边来干嘛,这马上就晌午了,还是赶快回去做饭吧。”说完后,他看向自己右手抓住的妇女,“红梅嫂子,这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家做饭去吧,我刚过来时,看到大成哥正往家走呢。”田大成是刘红梅的丈夫,是个能干的汉子,可就是有个毛病,爱打媳妇,只要一不如意就动手打媳妇,支书和村长劝过几次都没用。所以刘红梅一听就吓坏了,要是丈夫回到家看到她没做午饭,指不定又得揍她。她也顾不得和再和马兰花打架了,转头就急忙往家跑。她这一走,其他几位妇女见齐毅在这里,也没什么热闹可看了,就也纷纷找了借口离开了。随着众人的离开,刚才还热热闹闹的院子,转瞬间就剩下马兰花和齐毅两个人了。马兰花站在原地,目光冷冷的看着那几人走到看不到人影。齐毅看她不动,便招呼她一声:“兰花奶,这天都飘雪花了,你还是快扶小夏去屋里吧,可别把人再冻到了。”马兰花听了他的话,这才回头注意到颜凡夏出来了,就站在屋门口担忧的望着她。“乖妮儿,你怎么出来了。”她急忙上前去扶颜凡夏。颜凡夏心疼的看着她被抓伤的脸:“奶,疼吗?”马兰花不在意的晃晃头:“没事,就被抓了两道,那刘红梅可是都被我打肿了,没个十天半个月消不下去的那种。”颜凡夏被逗笑,马兰花趁机赶快哄着她进屋,还不忘招呼站在一旁的齐毅也进来坐坐。齐毅本来处理完事情就要离开了,但是看到被马兰花扶住的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后,他莫名其妙的就抬脚跟了上去。等到了屋子里后,他才后知后觉的,自己跟进来干嘛?马兰花可不管这些,刚才人家帮了她,招呼人家进来坐坐也是应该的,而且她正好有事要找齐毅,这赶巧人就送上门了。她招呼齐毅坐在木板凳上:“毅娃子,你快坐,我刚好有点事和你讲。你是咱们一队的大队长,你看小夏这身子骨一直不太好,等明年开春后,你给她安排个轻省的活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