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自己和时姐可以随便亲近,甚至还能手牵手在街头漫步……
可对韩嘉榆而言,为母亲撩去碎发都可能成为惊扰,造成对双方的损害。
时冬暖坐在韩嘉榆身边,与人一起陪着闲聊。
他也才得知,医护人员试过各种方式,试图与赵悦然沟通,但都以失败告终。
药物治疗能稳定她的情绪,但妄想与幻觉多与她的心病有关,药物介入的效果有限。
有耐心的护士试着模仿动作,或是重复对方,想与赵悦然亲近,但都收效甚微。甚至催眠师试图介入,都被她剧烈反抗,而失败告终。
韩嘉榆想不出破局的方法,更不用说初见的时冬暖。
两人沉默着坐在她床边守了一夜,因无能为力,而毫无困意。
第二天,赵悦然醒了。
依旧维持着那个手比“耶”的僵直姿势。
还是不让任何人触碰,还是一动不动,谁跟她说话都没有反应。
韩嘉榆和时冬暖坐在她对面,手足无措地盯了一个上午,也没有任何头绪。
下午,韩嘉榆怕时冬暖觉得无聊,订午餐时,顺便找到周边学校的文具店,买了画本和纸笔,供人消遣。
时冬暖在病房里随意画着窗台的花和草,顺手勾画着身边的男朋友。
画着画着,他目光总时不时落在病房的“主角”赵悦然身上。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时冬暖问:“赵阿姨,我能不能给你画个画像呀?”
出乎意料的是,赵悦然居然有了反应!
虽说赵悦然只是摇头,表示了否定,但在这之前,她对任何人的任何话语,从来置若罔闻,更不用说点头或摇头!
时冬暖一惊,忙侧头看身边的韩嘉榆。
韩嘉榆虽戴着耳机,但目光却一直锁定赵悦然,自然没错过母亲久违的,与人沟通的回应。
男人错愕地微张着嘴,像个无措的小孩,片刻才手指比划着,示意时冬暖继续。
时冬暖凑近赵悦然,知道触碰会引发应激,便隔着距离,指了指她的手势,问:“你是不是想拍照呀?”
赵悦然没说话,但却破天荒地转向了他!
就好像在面对镜头,调整姿势一样!
时冬暖又惊又喜,忙起身看向韩嘉榆,韩嘉榆也因突如其来的进展略显迟疑,片刻才想起要掏出手机,开好相机,递到时冬暖手上。
时冬暖忙按下拍摄键,将赵悦然比耶的姿势定格下来,并递到她的面前。
一年来第一次,赵悦然主动放下了那僵直的手腕!
长期维持同一姿势的骨骼和肌肉都在颤动,但赵悦然无暇顾及,迫不及待地凑到时冬暖递来的照片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