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拐过一个弯便是围房,穆克侧耳倾听,什么都听不见。
围房里住着什么人,不用小太监提醒穆克也知道,他并不敢往里闯,只得转身往回走。
乾清宫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一个大活人……还是一个喝了春药的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穆克这边还在找着,康熙那边早得了消息,他的侍卫长吃坏了肚子,在值房里出不来了。
康熙就知道事出有因,吩咐传太医。
“皇上,犬子每到夏日便会腹泻,是老毛病了。只需空着肚子躺上一两日就好,无需劳烦太医。”当时明珠也在,立刻就听出了不对劲儿。
尤其站在他旁边的索额图说:“既是如此,更应该请太医看看,一般的太医就罢了,恐怕得胡院政来才能看出根底。”
还笑着对皇上说:“年纪轻轻便有这腹泻的毛病,可不是小事。”
康熙看看明珠,又看索额图,最后还是没有传太医,让明珠派人将纳兰接回家去了。
等明珠的长随将纳兰从值房里背出来,穆克才算找到人,问过发生了什么之后开始怀疑人生。
那包药是他亲自从青楼老鸨子手里买来的,那老鸨子拍胸脯保证,便是内侍喝下此药也能唤起几分雄风,更
()不要说血气方刚、还未成亲的男子了。
春药怎么就变成泻药了?
纳兰被人从值房里背出来的时候,他匆匆扫了一眼,脸色惨白,满头是汗,哪里有半点情动的模样,倒像是拉没了半条小命。
穆克不死心还去值房看过,差点当场吐出来,这是拉了多少,也太臭了。
穆克无法只得回去向皇上复命,皇上什么都没说便让他退下了。
等他走后,皇上传了跟穆克一起去找人的小太监过来问话,小太监把当时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讲了。>br>
小太监退下,康熙又让梁九功派人去乾清门打听:“随便找个人问,不用太刻意。”
梁九功便知道皇上这是起了疑心。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乾清门今日好不热闹。
先是赫舍里女官溜达到附近消食,回去的时候碰上了张答应和董答应一干人等,双方见面火花带闪电。
同时纳兰容若满脸通红,捂住肚子跑回乾清宫的值房,一泻千里,直到被纳兰家的人接走。
之后穆克主动请缨去找人,领着小太监抄近路来到乾清门。进入乾清宫不去值房找,专往宫女多的地方扎,最后还差点闯进宫女住的围房。
梁九功将打听来的一五一十说了,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寻常,皇上听完果然沉吟一声道:“收拾恭桶的时候取出一点送去太医院。”
这个差事恶心归恶心,却立竿见影地查出了异常。
兹事体大,胡院政亲自面圣回禀:“皇上,御前侍卫值房的恭桶里验出了春药。”
春药不可怕,在御前侍卫值房的恭桶里被发现就十分惊悚了。
乾清宫是前朝与后宫的分界线,时常有妃嫔往来,御前侍卫又是皇上的亲随,两者有碰面的机会。
更何况乾清宫后身的围房里,不仅住着宫女,还有官女子和答应。
所以……在御前侍卫值房的恭桶里面验出春药,是不是意味着皇上可能被人戴了绿帽子。
胡太医心里苦啊,他当院政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这一回鼻尖上都沁出了冷汗。
他跪在地上,垂着头,根本不敢去看皇上的脸。
乾清宫热闹不断的时候,慈仁宫后殿也很热闹,因为曾经的走路困难户大阿哥正在教现在的走路困难户太子学走路。
太子的情况与大阿哥还有些不同。大阿哥那时候不是不会走路,而是懒得走,去哪儿都有人抱着,他便不愿意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