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烟心尖一颤,牙关紧咬,终于推开了陆漾的手。阮玉烟再也不敢停留,头也不回地快步出了房间,整个人都差点垮掉。冷静点,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她强迫自己镇定,不去想离别时小鹿的模样。幸好此时厉白月打了个电话过来,让她能够暂且竭力把注意力转移开来。“玉烟,你见过陆漾了?”“是,我已经从酒店出来了,”阮玉烟一只手半掩着面孔,不愿意多谈,“有什么事吗?”厉白月知道她的心情,也不问什么,只是说道:“目前我们证据收集得差不多了,但是还差一些,要是福利院的李落落能指证就好了。警方的意思是你和李落落关系更近,你先去和她沟通一下。”阮玉烟答应下来,接着就往幼安福利院赶去。她记得福利院里员工宿舍的位置,现在秦城已经不在福利院里了,估计李落落也离开卓院长那里,回到自己宿舍了。问明了李落落的宿舍号,阮玉烟就从楼梯上去,按照号码去找那一间。找到的时候,她发现宿舍的门虚掩着。李落落没有锁门吗?阮玉烟微微蹙眉,轻轻叩门。里面传来一声回应,但不是李落落。是小汤圆的声音:“阮姐姐,你进来吧。”阮玉烟总觉得小汤圆的语气听起来怪怪的,所以并没有进,反而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几步,准备悄然离开再做打算。然而此时,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接着,她就看见了一张令她憎恶的面孔——“阮总,好久不见。”秦城笑着说道。小汤圆被他掐在怀里,一把刀顶在小汤圆的延后上,而李落落似乎被他打昏了过去,正倒在他身后的地板上。作者有话要说:阮总:等我回来,我们谈恋爱。我:就光“谈”?不整点实干的?阮玉烟并没有像秦城想象得那样慌张,反而还很镇静。见小汤圆在他手里,阮玉烟也就没有再动,只是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秦城:“你们的头目已经被警方控制住了,你这样不会让你们死灰复燃,只会让你自己的罪更重。”她说的都是事实,甚至秦城也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但秦城却满不在乎地笑了:“那又能怎么样?反正我拜你们所赐,一无所有了!要是能拉着阮总一起垫背,那我还真是荣幸之至!”“你想怎么样?”阮玉烟看着他的眼神,时而瞥一眼他抵在小汤圆咽喉上的刀,“想让我跟你走么?去哪?”“轮不到你来问我!”秦城一下子凶狠地激动起来,握着刀的手都在发颤,吓得小汤圆连哭都忘了,一双水淋淋的大眼睛飘忽不定,呆呆地不知道该望向哪里。阮玉烟只好示弱地举起双手,把两只手都放在他看得见的地方,以防他生出一些狗急跳墙的疑心来,不小心伤到小汤圆。见阮玉烟这个样子,秦城好像确实稍微放下了心,粗重的呼吸逐渐平复,手中的刀却还是紧紧地攥着,双眼也仍旧狠厉地瞪着阮玉烟:“你跟我走,我就放了李落落。不过这个小东西嘛……”秦城动了动手里的刀,居然在小汤圆的手背上划了一刀。这样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她也下得去手。阮玉烟眉头紧蹙,只是说道:“无论我在不在场,你都忍心伤害小汤圆,那我跟不跟你走又有什么区别呢?”秦城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等小汤圆的血滴到了他的手上才后知后觉:这女人居然反过来威胁自己!她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说自己都把人质捏在手里也威胁不了她吗?秦城觉得自己被嘲讽了,一时间恼羞成怒,却真的不能再上海小汤圆了。人质只有好好地活着才叫人质,否则要是连被要挟的人都放弃了人质,那人质这个筹码也就无效了。虽然这种情况很荒谬,但看着阮玉烟冷笑的样子,秦城觉得这女人干得出来这种事。因此,秦城只好转了转眼珠,又改口嘲讽道:“看你这副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估计你是第一个连颜色都不认识的美术总裁吧?药物残留带来的生不如死的滋味,怎么样啊?”阮玉烟一早就料到他肯定会戳自己的痛处,毕竟这是他们一手早就的杰作。她嗤笑一声:“我不会因为将死之人的几句话就被戳了痛处。”“你……!”秦城的眼睛里快要瞪出血来,转念又狞恶地笑了:“你的医生还没研究明白,你体内的药物到底应该怎么解吧?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症状以后会怎样恶化,你会不会因为这个死掉,难道这些你也不想知道?”阮玉烟抿了一下唇,但不是因为他对自己说的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