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低眸看着黑泽弥下意识摩挲水杯的双手,这昭示着她的紧张,也代表着黑泽弥对自己没有戒心。
黑泽弥没有看见琴酒眼中闪过不像他的无奈,黑泽弥只听到了一声嗤笑,还没有抬头看,就感觉到脑袋被一只大手胡乱摸了摸。
手指稍稍擦过她的额角,黑泽弥感受到这张手上的茧子,也感受到其中传来的温度,真是不像琴酒的温热。
黑泽弥撩起眼睛去看他,看来她喜欢摸别人头的习惯是遗传嘛,她有些出神想着。
而且这家伙就算这样也面无表情不泄露情绪,这气势好像下一秒要把她的脑袋拧掉一样。
这样有些亲昵的动作没有持续太久,琴酒站起身,身上冷漠的气势丝毫不减,好像刚才摸头的人不是他一样。
“这段时间安分点,”琴酒终于开口,语气随意,“好好玩你的破案游戏,剩下的不用管。”
琴酒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要走,黑泽弥蹙起眉,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看不懂自己这个哥哥。
明明他们才是最亲密的,明明他们是世界是对方唯一的亲人,明明他们是最应该在一起的。
可是这家伙一脸不在乎,看样子也并不想让自己再次接触黑衣组织,就像是在养一只宠物一样,只要给予食物住所和偶尔的关爱,然后被主人挡在身前。
啧,就算自己身体孱弱,但黑泽弥从不觉得自己会输给谁,这是她对自己强大的自信。
“我才不听你的。”黑泽弥心里莫名升起无名火,她闷闷不乐地低头嘟囔,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
下一秒,她抬头看向琴酒,直直对上那双熟悉又陌生的墨绿双眸,和那张有几分相似的面庞。
黑泽弥一字一句地再次重复:“我才不听你的。”
这一次的语气里没有之前撒娇般的赌气,反而是肉眼可见的认真。
琴酒看着她,谁也不知道他在此刻想了什么,他只是发出意味不明的哼笑,转身离开。
在关上房间门的时候,黑泽弥听到琴酒的最后一句话:“那就试试,霓虹的明珠小姐。”
黑泽弥把手里变凉的水杯放回床头柜,郁闷地把自己塞回被子里。
干嘛要叫那个羞耻的称号,不叫妹妹叫声名字也行啊,这样自己也会叫他哥哥的啊。
本想就这样睡过去,但黑泽弥发现自己身上有些脏的衣服,才意识到她这几天甚至还没有好好洗个澡。
记忆片段里和现实的时间流速不同,她现在是才从出院来着。
黑泽弥捂着脸,可恶,难道她刚才就是顶着几天没收拾的样子见琴酒的吗,她头发不油吧?
内心奔溃一番的黑泽弥,一下窜下床,冲进卫生间里,见镜子里的自己只是有些面容疲惫,才稍稍放心。
等黑泽弥收拾好自己,把自己摔到床上,盖好被子时,反而睡不着觉了。
她在医院睡了太久,再加上刚身体也算昏睡过去半小时。
黑泽弥打开床头的柠檬形状的夜灯,盯着天花板开始思考之前没继续想下去的事。
她在大脑里翻了翻,从未处理的区域里翻出在昏迷前没得出结果的那个狙击手。
虽然说有最大可能是那个渡边朔,但黑泽弥觉得或许是黑衣组织的人,再详细点,那就是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