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姚若龙有关。里面保存的录音文件,目前看来,大概率就是庄霖销毁的那些录像带的备份。看来除了这些录音,蒋晟手里藏着的所谓“把柄”,远比姚若龙以为的要多得多。这个时候再回头看,蒋晟故意用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密码来加密这些文件,大概也是为了留一手,最后摆姚先生一道吧。边亭看着屏幕,感慨道,“如果这些东西到了警察那里,姚若龙该头疼了。”蒋晟留下的这颗保命丹,同时也成为了他的催命符。靳以宁转头,看向边亭认真的侧脸,“你是觉得,我应该把这张卡片交给警方,利用警察的力量来对付姚若龙吗?”“当然不是。”边亭也转过头,回望着靳以宁的眼睛,“我说过,这次我完完全全站在你这边。”若想将姚若龙绳之于法,这张卡确实是一个有力的武器。但是姚若龙现下行踪成谜,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光是有证据也无计可施。再加上他背景深厚,在港城的关系网盘根错节,就算是周天懿他们想要撼动他,同样需要很强的决心和破釜沉舟的勇气,说不定扳不倒他,还会把自己搭进去。而且姚先生即将离开港城,在这短时间内想要完成部署,难度极大。倘若不能在他离境前一击得手,必将打草惊蛇。待他逃到境外,警方更是鞭长莫及。下次再想要这样的机会,不知又要等到多久以后。靳以宁和姚若龙接触的时间越长,他和季昀的关系难保不被查出来,还有边亭的身份并不是万无一失,时间久了也有暴露的风险。所有的利弊,边亭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分析得明明白白。比起联合警察,他们需要的是更高效、成功率更大的方法。“接下来该怎办,决定权在你。”边亭伸出手指,在靳以宁的默许下,点上他的眉心,轻轻揉了揉,用指尖将愁云化开。“不用烦恼,也不用考虑太多。”他的笑容亮过玻璃窗外所有的灯火,“你想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相较于边亭的坚定,靳以宁的目光有些闪烁,他避开了边亭的笑容,不去看他,生怕再多看一秒,心里就要生出动摇,脚下的路,就再也走不下去了。许久,靳以宁终于说道,“我做好决定了。”他伸出一只手,拉下边亭那只不安分的手掌,没有马上松开,另一只手合上电脑,将存储卡取了出来,塞进边亭的手心。存储卡刚刚从卡槽里拔出来,还带着余温,边亭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小小卡片的边缘,明白了他的用意。靳以宁把这张卡还给了他,说明最终他还是选择用他自己的方式,来给这一场跨越数十年的纷争,做个了结。“边亭。”靳以宁松开边亭的手,抬起头来,定定地看向他,“我要做的事很危险,现在走还来得及。”“我不走。”边亭无奈地说,“我知道你再三和我确认,是希望我改变主意,但我考虑得很清楚了。”“好。”靳以宁移开视线,“我需要做一些准备,等事情办妥,会告诉你下一步计划。”边亭没有追问,也没有提出异议,一口答应下来。他把存储卡收进自己的口袋,笑着说,“注意安全,其他交给我。”正事聊完,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透,说好今晚要回家做饭,两人没有在公司久留,一起下班回家。在回家之前,二人先去了一趟超市,这次边亭没有开车,全副武装好,坐在了靳以宁副驾。之前靳以宁一个人住的时候,在吃饭这件事上相当随便,自从边亭来了以后,两人回家做饭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市中心那套干净冰冷的大平层,也逐渐有了点家的模样。
晚餐时间,超市里人来人往,边亭和靳以宁站在冷柜前,面对着一大片琳瑯满目的海鲜,不知从何下手。边亭这些年少有机会下厨,厨艺已经退化,挑不出一二三,靳以宁倒是挑出一盒鱼排,认真读着上面的标签。冰柜的灯光淡淡地笼罩在身上,边亭用余光偷偷扫向身边的人,心里依旧夹杂着恍惚和不真实感。靳以宁在轮椅上坐了很多年,当时人人都说康复的希望渺茫,像逛超市这样再寻常不过的生活小事,在当年想来,都是奢望。边亭把靳以宁骗回元明山的那晚,也是真的在心里,把这个夜晚当作是他和靳以宁的最后一面。“想什么?这么认真。”靳以宁察觉他在神游天际,问他,“晚上吃鱼好不好?”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语气温柔得过分。“好啊。”边亭回过神,看向靳以宁手上的盒子,冷冻区的气温很低,他一张口就是茫茫白气,“但是这个鱼要怎么做?”靳以宁一时也没想法,把鱼放进购物车,推起车往前走,“让我想想。”不做饭的人没有资格挑三拣四指点江山,边亭快步跟上,走在他身边。几个小朋友跟着大人出来逛超市,手里抱着零食,打打闹闹地迎面而来。两个人默契地各自往边上侧了几步,让出中间的位置,让小朋友们先通过。靳以宁转头在货架上扫了一圈,隔着嬉闹的人群,看向边亭,继续先前的话题,“清蒸,或者是黄油煎?”边亭认真思索了一番,回答他,“清蒸吧,省事点。”靳以宁推起车,“好呀,那得再去买点葱。”孩子们如一阵小旋风,呼啸着从二人之间跑过,两道人影短暂分开后,再次靠近,垂落在身侧的两只手,无意间碰到一起,短暂相贴,快速分开。今晚超市人潮拥挤,肢体接触在所难免,在仅剩的时光这天晚上两人一起在家吃了顿饭,之后几天,靳以宁可见地忙碌了起来,时常神龙见首不见尾,连边亭这个和他住在同个屋檐下的人,都不常见到他。一连五六天未曾碰过面,靳以宁在一个深夜回到家,家里静悄悄的,玄关处亮着灯。他走进客厅,一眼看见边亭躺在沙发上,脸上盖着本书,睡得正熟,腰间的大半截毛毯都落在地,还浑然不觉。今夜寒潮来袭,气温一下拉到了今年的最低点,窗外寒风凛冽,家里开足了地暖,暖得让人心下鼓躁。靳以宁在门边站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