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再抬眸,他对上的就是一双冰冷还极尽嘲讽的美眸,这一次连怒气都没了,陌生地他心惊。“怎么不继续了?无话可说还是心虚了?陆谨深,月上出事,陈经理都被请去喝茶了,别告诉我这一切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冲我发脾气?我给你打电话,你就会来吗?既然不会,我为什么要自讨其辱?你怎么好意思说你是我老公?大半夜把我丢在路上、淋雨挨冻的时候你想过你是我老公吗?千里迢迢去看初恋的时候你想过我在医院里可能动都不能动吗?”想起这几天惨不忍睹的日子,思奈无声的泪就啪啪地往下掉,以前她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出事的时候她才觉得一个人的力量真的太小太小,父亲不在身边,朋友不在这里,母亲还躺在医院,这是各退一步,陪夜躲她?回去?打伞?所以那天,他没有真的丢下她完全不管吗?思奈还没将信息全部消化,门外断断续续的低吼声又传来:“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给我发律师函、告死他们!他们是哪只眼睛看到了、问过我还是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什么想法他们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一群闲的蛋疼的玩意!什么话都敢说、敢胡咧咧!”“什么宽容大度?老子没有!以后谁他妈的的再张口就喷粪,就给我告死他,告不死我就去死,人言可畏,说话都不用负责的吗?”……吐了吐舌头,思奈心底默默替某人抹了把汗:这是哪个倒霉蛋子成他的撒气桶?看来,他是真气得不轻!视线落回到手机上,思奈秀气的眉头不自觉地拧了拧,难道上面说的都只是捕风捉影?此时,又一阵轻微的开门声响起,思奈原本还微翘的唇角立马又抿成了一条线。发了几条信息,又缓了片刻的情绪,再度开口,陆谨深的态度口气却都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温柔地滴水:“我就陪着你!不说话,也不吵你,有事你可以喊我,累了你就早点休息!”她住的房间虽小,却是个单间,除了一张床,有个窄巴巴的卫生间,还有一张桌子跟椅子,也算是五脏俱全,一个人住其实还挺宽敞的,但是加上一米八几的他,其实空间就显得有点拥挤,转了一圈,简单整理了下吃食,挑了一点方便地放在她手边的桌上。最后,他在一侧的简易折叠椅上坐了下来,把手机也调成了静音。……张了张口,思奈便没再赶他,打开一边的笔记本电脑,径自去忙自己的了。房间里静悄悄地,他仿佛真的不存在一般,翻译了一个小稿件,思奈保存好,刚活动了下僵硬的身体,一抬眸,就见椅子上某人手机半摊开滑在腿上、撑着手臂已经打起了瞌睡。这才注意到他憔悴的面色跟衣服上明显风尘仆仆的折痕,想到他之前说的话,思奈的心有些微微的颤动。身体轻动了下,最后思奈垂落的手掌攥了攥,又将视线放回到了电脑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