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贾琏,一直挺好奇明煦身份的,猜测别是林姑父在哪里认回来的儿子吧,一般外人可不能让积年的老人林让这般尊敬。他胡乱的想着,倒是没注意就到了林府。天色已晚,他还犹豫着要不要现下就去拜会林姑父,就被林让引着到了客房,得,既然这样,直接休息,明日再去拜会看望吧。这边明煦见黛玉的轿子直接被抬到了正院,也识趣的没有跟上去,人家父女团圆,还是不去讨人嫌了好,自去了自己的院落不提。而这厢,林家父女时隔两年终于再相见。初见黛玉黛玉一见了林海,开口叫了人,就忍不住扑到了爹爹怀里失声哭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原有千言万语在胸口,见了人却全部梗在了喉咙里。林海“诶“了一声,张开口想说些什么,复又闭上了,将手放在女儿的发顶,无声的给予安慰。于是父女俩相互依偎,无言的述说着彼此的挂念。良久,黛玉擦了擦泪:“爹爹身体如何了?是得了什么病?大夫怎么说?要用什么药?”仔细看了爹爹,黛玉的泪便止不住,面前的人苍白憔悴,更是瘦的厉害,黛玉手足无措的要扶林海坐下,只觉得心下绞痛。林海顺着女儿坐了下来,安抚道“已经好多了,玉儿不必担心,倒是我瞧着玉儿也瘦了不少,可是又病了?”玉儿养的确实弱了些。“并未生病,玉儿这些年已经好了很多,幼时旧疾也少有再犯,只我好了,爹爹却不好。”黛玉也坐下,仔细回答林海的话,她的心慢慢安稳下来了,担心爹爹且不想让爹爹担心。林海不想多提他的病情,遂仔细的问起了黛玉在京的生活。黛玉无法,决定明日亲问问大夫。于是从进贾府开始,捡好的一件件说与父亲听。房内黛玉轻声说着自己这两年在外祖母家的见闻,间或有林海时不时插上一两句的询问,烛影摇晃,晕出一室温馨。待黛玉说完自己,已是月至中天,时辰不短了。外祖亲厚,嫂嫂关照,姐妹和睦。如此甚好,林海心里略微放心。又见她问起家里,林海也说一切都好,末了说起明煦:“近日家里来了个人,是我早先老师的孙子,按辈分你该叫一声哥哥,明日介绍玉儿认识。”“爹爹说的这个哥哥可是姓明?”黛玉歪歪头,问父亲。“玉儿如何知道的,刚才去码头,他也同林让去了,可是见过了?”林海微皱眉头。“还未见过,他应是同家里提起过爹爹,他姐姐在京城,时常去外祖母家寻我一道玩。”黛玉察觉到爹爹想差了,解释道。“确实是个重情义的孩子,我病了的这些日子,他便一直在,为此书院那里也请了假,既然玉儿与他姐姐相熟,想来明日见了也有话说。”林海没有跟女儿说起两家婚约一事,天色已晚,若是现在来说,玉儿一宿都不用睡了。黛玉觉得爹爹这句话有点奇怪,却没有多说什么,应下了这事儿。“快要三更了,玉儿回去休息罢,你的院子爹爹早让人收拾好了,玉儿去瞧瞧和你离家时一样不?”林海觉得精神有些不济,见女儿也累了,就让其回去休息,其他的日后再说。“好,爹爹也早点休息,明日不必起。”黛玉叮嘱道。林海笑了笑,点头应下,让林让家的亲自把黛玉送她的院子里去。第二日明煦明智的没有去林海那里,然后就听到了表公子去看望老爷,老爷今早才睡下,还未醒来的消息,这个倒还是在意料之中,只是为什么转脚就到他这儿来了,俩人又不认识,有啥好聊的,明煦对所谓的原著人物显然很缺乏好奇心,不过心里这么想,人都到门口了,没有不见的道理。把人迎进屋,上了茶,明煦等着对方先开口,贾琏居长,理应他先来。“这位贤弟好,我是林姑父的内侄儿,荣国府贾琏,还未请教小兄弟姓名?”贾琏先报了家门,并没有对方年纪小而疏忽礼节。“贾兄好,我是定远侯府明煦,近日暂居林世伯家。”明煦比照着他来。贾琏其实早上起来就问过了明煦的身份,知道自己之前想差了,今日来这里也是想找个人熟悉一下情况,而明煦刚好正合适。“明小兄弟见谅,恕我不请自来,多有打扰,实是我担心林姑父身体,今日早早的去探望,是我思虑不周,不想林姑父睡的晚,故而不得见,不如明小兄弟与我说说如何?”贾琏开门见山道。明煦见他问的诚恳,少不得仔细跟他说了。那贾琏听罢,不免唏嘘:“这贼老天是个不开眼的,听府里老太太说,我那姑妈是个极温柔和善的人,前年却是去了,林姑父是个又能为的好官儿,今又身染恶疾,可见是多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