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跳不跳明煦不知道,但他此刻深觉华章这人很有白莲花的潜质。虽知是歪理,明煦却无话反驳,本就是随性而游,那么游至何处又有何所谓。“所以这就是你入秋仍执意拿把折扇的缘故”明煦斜睨了一眼华章手上装逼用的的折扇,殊不知这样更显小白,他都能看出得故作自然,花楼里的姑娘迎来送往,只怕一眼就瞧出是个新手。“你个小孩子懂什么,这叫风流倜傥,青楼里的姑娘不就喜欢这般。”华章撩了撩肩上头发。“……”虽然这货平常就有点不着调,但今天是不是太放飞了点,这是什么古代暴发户行为。卿容扶额,无奈的摇了摇头,抬脚朝左手边一家绣楼走去,果然轻车熟路。两人连忙跟上,明煦对卿容风流的脾性有几分认识,对于他或许是夜宿画舫青楼的常客有所准备,但是扬州这般大,随处走的一处都有红粉知己存在,那就有点强大了。才进了门,立即就有姑娘迎上来,身着浅碧色纱裙的女子见了打头的卿容,拿了帕子掩唇而笑,娇声软语:“哪里来的冤家,竟生的这般俊俏,快与我说说哪位姐妹有这个福气,我去叫她来。”明煦进了门尽量不露痕迹的打量周围的环境,听了这话微微侧身,此间青楼分工也如此明确。“姑娘这话说的,你哪位姐妹有福气,不该是你与我来说么”卿容还未开口,旁边华章侧头接上,笑的骚气十足。“原来几位爷是咱们新客,是我的疏忽,奴奴姐妹众多,个个容色身段不凡,如此几位爷不妨亲自掌掌眼”“你个小蹄子,瞎了狗眼,卿公子不过半年不来,就不认得了。”忽听得一声笑骂,几个人寻声抬眼,就见楼梯上一个眉眼精致,气质妩媚,约莫三十余岁的女人扶着腰,正提着裙子朝下走,一步一摇,风情十二分。随着女人的近前,前台小姐姐微微抖了抖身子,垂首沉默的后退了几步站定不言。女人行至卿容面前站定转了一圈,“竟是才来,可真真是郎心似铁。”对上两位好友狐疑的眼神,卿容无奈的抱臂:“妈妈可别这般说,我这两年在外游学,行迹不定,何曾拜访贵地?你这话传到我家里,可是以后就见不到了。”“我这不是见公子面善,日子过得恍然不觉,你这一说,我才想起来竟已是两年了,卿公子还是当年模样,丰神俊貌。”虚词被拿来说,花楼里的妈妈仍是话接的顺畅,没有半点停顿。“又是忘了?叫什么妈妈,唤我玉娘就好。”说笑着转了身子,瞧见卿容身侧的明煦与华章,直接上前馋了明煦手臂,“好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郎,卿公子带来的人也是极好的,只是瞧着与卿公子不像。”不设防一股幽香冲进鼻腔,明煦有些不适应的皱了皱鼻子,倒是没抽出手,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只得说了句:“妈妈谬赞。”妈妈顿时笑了出来,“果真不像。”“我这兄弟面皮薄,玉娘快别逗他。夜游偶至贵地,玉娘带他们瞧一瞧美人。”“这个容易,我们楼里的姑娘个个美人,是要见那个我带着给三位公子挑上一挑”“这些玉娘安排就是了,不若先带我见一见云娘。”卿容笑道。“又是云娘,卿公子两年无音信,这一回来就是云娘,可真是个专情嘞。”玉娘笑说着引向二楼。明煦听这话有些怪异,瞄了一眼卿容神色,没什么不对。妈妈玉娘也似乎只谁便搭了这么一句话。“玉娘只说许不许见”“一来就要见我们花魁娘子,也就是你卿公子才有的面子。”玉娘回头一指,“可不见吗?”“玉娘怎么也学会了逮着一只羊薅”卿容有些意外。“约摸是这只羊毛发柔软紧实,客人好这一口。”玉娘自嘲,分明带着得意。“说谁是羊呢,我可都听见了。”正走着,就见扶梯口传来一到声音,上首一位美人斜倚围栏,正俯瞰一群人。声音清亮,姿态闲适,分外惊艳。倒与明煦预想中的婉约美人不太一样,连口音都带着北方人的脆。“两年不见,别来无恙”卿容停下来,斜靠侧壁。“自是无恙,只道思君令人老。”美人玉手扶脸,烟波动人,似哀怜幽怨。“云娘可饶了我,你正直风华,难不成咱们玉生烟的客人都瞧不见不成?”卿容笑语走向美人。“偏你会说话,我这个年纪那还有什么风华可言,不过是仗着年长,比那起子小姑娘通透些罢了。”话虽这般说,明煦还是注意到了云娘眉眼弯起的弧度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