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叶眯起眼,看这个多年不见的青年,他还和以前一样,面容没多少变化,但气质却变得成熟了,那份少年气的坚韧也没有随着时光流逝而被散尽,反而愈加丰厚沉稳。
相比起四年前,会更加棘手。
“许久没见了,许秋白,你看起来过得不错。”卢叶随和说道,也没管他的回答,径自越过他走了进去。
朱洛经过他身边时,不屑地哼了声。
许秋白望天,压下心底那点不爽。
待到了屋里,卢叶也随意坐下,那模样好像来到了自己家,只是对这个家还不熟悉,环顾了一圈。
“你们在这儿住了也有两年多了吧。”卢叶拢了拢精心烫过的卷发,掀起犀利而漂亮的眼,眼角几乎没有岁月带来的痕迹。
一旁的朱洛眼珠四处转,似乎在分辨哪些是温罗留下的痕迹。
“也够久了,这几年我没来过这里。”卢叶话锋一转,语气讽刺,“但是啊,许秋白,我不来,你是不是就心安理得地忘了我们的约定?”
许秋白没坐下,靠在一旁的圆桌边上,他性格阳光,面容也阳光,逢人面带三分笑,极少有这种全然沉寂的时候,这让他整个人显得有些难以揣摩。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许秋白平淡开口,“从重新和学长在一起那刻,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
卢叶像听到了什么笑话,红唇嘲弄一勾:“你厚脸皮的程度有所见长,当时明明白白对我发誓,说什么一辈子永不来往,才过去不到两年,你们就又黏糊在一起了,许秋白,你嘴里还有一句实话吗?”
许秋白抿了下唇,说:“我没有发誓一辈子。”
卢叶眼神犀利:“你没有?”
许秋白:“确实是没有,卢女士,是你误解了。”
“哈!”卢叶忽地笑了起来,不住地摇头,笑够了又恢复那副端庄优雅的模样,这回不再遮掩,眼里多了蔑视,“许秋白,你可没有外表看上去的这么老实。”
许秋白沉默以对。
卢叶眼里有些许怒气,更多的是厌烦和不解,她儿子为什么偏偏栽在了这样一个一穷二白的孤儿身上,跟中了毒似的,怎么也解不了。
气氛僵住,隐隐有翻涌之势,似乎暴雨将至。
久坐一旁的朱洛满腔怨气,阴阳怪气道:“都坐了这么久了,也不见端上杯茶,一开口就跟长辈呛,许秋白,你父母怎么教育你的,这么没教养?”
许秋白面色陡然一变,眼神凌厉如刀地射过去,那一瞬间气息变得十分骇人。
朱洛心头一颤,咽了咽口水,但他想到现在的状况,底气又一点点上来,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
许秋白没给他好脸色:“家里没茶了,也不招待不请自来的人,你要是不满意,现在可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