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成?”于彼心里莫名有点慌张,做贼心虚的,像是民间偷情的男子,脸上讪讪笑了笑。虽说神识是在自己大脑内,但总觉得国师那双沉静的眸子看着她就能洞察人心。她不敢再看,只转过身,低着头,问道。“朕方才听徐大福说东城门有人闹事,国师这么快就处理好了?”于彼脸上佯装惊讶的样子。锦秋成脸上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只是几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角色罢了。城里流浪的游民,不满锁了城门,才心生歹意,相约着到街前冲撞守城军。微臣已将其全部捉拿,陛下不必忧心。”“装模作样!”于彼还没说话呢,神识里就传来一阵怒骂声,“这人!!!我都看得出来!这人好装啊!她在你面前一直是这样吗?”于彼听完只觉得不同寻常,在神识里上下审视了那“宇宙第一人”几眼,心里问道:“你方才不是说,不认识她吗?怎么张嘴就说人家装?”那人看起来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那我现在认得她了啊!我一眼看过去就觉得这人装”于彼没再反驳,把手收进宽大的袖袍里,定定站着,一副乖巧的模样,只是微微皱起眉头,语气里有些担忧,“虽然如此,但皇帝亲自下令把城门给关了,朕人都还在城主府里,这些人竟还敢闹事,背后恐怕没那么简单啊。”锦秋成怎么会不明白于彼的担心,但看着她眼下的青黑,安慰道:“此不足为惧,陛下放心,微臣定会彻查此事,给陛下一个交代。不过眼下夜深了,陛下还是早点歇息吧。等明日一早,微臣再带您去亲自审问那些人。"于彼点了点头,眼中满是疲惫。最近一连串的事情让她感到心力交瘁,作为国师的锦秋成也整日随她奔波,于彼有些心疼。但她眼波流转,又微微摇了摇头,转头看着已经漆黑得不见底的夜,说道,“怕是等不得了,明日最迟到了午时我们就要走,此间之事,必须查清楚,我们必须要给流光城城主和天下百姓一个交代。”她语气很淡,越是疲惫就越是清醒,脑子里清楚的知道这件事要是处理不下来的严重性,也清楚的知道她现在想要做什么“秋成。”“嗯?”于彼看向锦秋成,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迟疑片刻后,终于开口道:“秋成,今晚你要不就在朕这儿歇息了吧?”于彼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寻找合适的措辞,接着说道:“朕的意思是,如今时间已然不早,况且城主府遭遇,如此重创,惨遭血洗,实乃重大之事。明日清晨,我们要查案,还需去审讯那些闹事者,你在朕这里歇息方便一些,明日也好一同前往。再者,这城主府内剩余的干净的房间寥寥无几”于彼断断续续地说完,却没有得到锦秋成的回应,哀伤弥漫着五脏六腑,心里一下就回想起那天。她踌躇满身,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得到的是肯定得不能再肯定的拒绝。她一定要捅破那层窗户纸吗?她那一天的唐突,亲口告诉她自己来自外界灵魂的身份,亲手送葬了她们的曾经那国师大人远离她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她听起来就不像是人了,她就是个异类国师大人没有当场杀了自己,一定是她觉得她要是死了,宁国必将大乱,女帝于彼做了那么多年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打住!打住!女帝陛下!求求你了!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情情爱爱只会影响你拔刀的速度!我要被你淹!死!了!!!”神识里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水声。于彼一愣,翻江倒海的神识里顿时重归平静。“我刚刚说什么来着?不要沉迷悲伤,不要胡思乱想!我现在身体虚弱,你神识发大水,会淹死我的!疼爱疼爱我吧陛下,魂命也是命啊!”“宇宙第一人”抖了抖身子,像似无意般说道:“你要是实在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办,就顺其自然,随波逐流,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到了哪个时候总有解决的办法。反正别胡思乱想啊,听到没?”于彼只是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见了。因为她头还没点完,就又说道:“朕不欲让国师为难,反正今夜我等也不好睡,要不国师大人去找徐大福一起去牢里审审看?也好早些把那个凶手抓出”“好。”话未说完,便被锦秋成轻声打断。东风快递,使命必达!于彼好像在锦秋成脸上看见了这么一句话。“啊?哦哦小易子!!”高小易连忙从门外冲进来,“奴才在!”“带国师去找徐小将军,然后让他们俩去审审抓回来的那几个痞子。”啊?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啊?大晚上的?国师和徐小将军?去审犯人?啊?可他是打工人,他不敢说。等到高小易从外面回来复命之时,一抬头看见陛下已经倚在太师椅上睡着了。于彼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空已经进入了蓝调时刻,那是距离日出的半个小时之前,只是这天阴沉沉的,看起来蓝得浓郁,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窗外已经响起此起彼伏的鸟叫声,还有沉重的脚步声,压低声音的议论声,要仔细听才听得出来。于彼睡眼蒙眬,刚张嘴打了个哈欠,就见高小易带着他手下更小的小太监端着洗漱用品走了进来。“陛下,您醒了?可要奴才去叫国师大人过来?”于彼眼睛睁不开一点,转身张开手,随身边的太监给她换上衣服,听了高小易话,眼睛只是撑开一点缝,问道:“朕找国师大人干什么?”“不是您昨晚上让国师和徐小将军连夜审犯人吗?您不听听审问结果?”:()念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