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来应门,顾言屈指勾松了领带,转头向电梯门口走。
雨声越发大,噼里啪啦的打在电梯间的窗户上。
顾言拨通下属电话,报了一间酒吧的名字,让对方马上去找。
那酒吧的名字正是零度,庄念每年都要去买醉一次的地方,除了周易应该没人知道这件事。
电梯正下行,到了一楼停住,显示屏上的数字又一节一节向上跳动。
顾言看着上面的数字变化,最后停在了这一层。
他压了压眉眼,不知是紧张还是不快,向后退了一步,垂在身侧的指尖碾了碾。
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站着两个人。
庄念歪斜着栽在另一个人的怀里,被对方架着胳膊,双颊醉的通红。
肩膀湿了一片,衣衫褶皱的堆在腰侧,领口松松的歪向一边,露出一小片隐秘的肌肤。
顾言深深蹙眉,压低声音问,“他一直跟你在一起?”
这句话不知是对醉倒的庄念说的,还是对一脸生无可恋的夏青川说的。
夏青川推了推眼镜,未及开口,庄念就晃了晃身子,扯着原本就松松垮垮的衣领说,“怎么不走了,好热。”
顾言咬了咬后槽牙。
“好好好,这就走,这就走。”夏青川翻看眼皮窥了一眼电梯外面站着西装笔挺的男人。
他其实是第一次见顾言,之前是被他手下的人按在桌子上,在电话里听过他的声音。
但那声音冷的让人想打寒噤,本就记忆犹新,今天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想不认识都不行。
门口被人挡着,挡着的人又没有要让路的意思。
夏青川无奈叹气,尴尬的笑笑,“内个,哥们,让一让,有话等我安顿好他再说,行吧。”
顾言又瞪了他一会,这才往旁边又退了一步。
庄念醉的犯困,浑身无力像飘在云层上,但这并不影响他调侃夏青川。
毕竟像夏青川这种披着律师皮的痞子,平常只有别人怕他的份,很少见他对谁认怂。
庄念呵呵笑了两声,脑袋一栽磕上夏青川的肩膀,“青川,你跟谁商量呢,你的法律条款呢,念出来给他听。”
庄念半眯着眼睛比划,颇有些撒酒疯的意味,“妨碍公共区域的使用,该,该判多久!”
一语落地,朦胧的视线和手指一同落在了顾言身前。
庄念的眼前是模糊的,酒气加上外面蒸腾的水汽,因此他只能依稀看到那个人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