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放放一想,也是。顾衍书估计现在正不好意思着呢,如果自己不收下,那他大概会过意不去,而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自己先收着,后面他缺钱的时候,自己再拿出来就是了。帅哥和美女之间,不需要搞这些虚头巴脑的客套。于是也懒得再推辞,接了过来:“行,那我先上去洗个澡,休息一会儿,等盛老师他们回来。”说着笨拙地爬起身,晃晃悠悠地朝二楼走去,“哎哟,闷了一天,黏乎死我了。”顾衍书也准备起身回三楼,洗澡换个衣服。想起昨天晚上洗完澡后的冷意,转身朝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沈决伸出了手。沈决:“?”顾衍书言简意赅:“钱。”“什么钱?”顾衍书耐着性子:“你花店打工的钱,二十就够。”暖气费两百。他和许放放分完之后,就只有一百八十三块二,还差一点。沈决却似乎还不明白:“我的钱为什么给你?”顾衍书拿出最后的耐心,平静道:“交暖气费。”“谁告诉你我想开暖气了?”“?”“我暖气过敏,你不知道吗?”“……”顾衍书看着沈决那张英俊的脸,拇指搭上食指,狠狠地按了下去,发出“喀哒”一声脆响。他本想和平赌气,但奈何有的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作者有话要说:诺贝尔医学奖得主沈尼古拉斯决:人类为了爱情,可以对一切事物过敏。暖气过敏。这是阳间能说出来的东西?就沈决这种人,不被打一顿都对不起他长的这张嘴。沈决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话编得过于离谱,续了抹松懒的笑:“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放心,我不藏私房钱,我的就是你的,怎么用你说了算。”这话说得十分三好男人。顾衍书却毫不领情。冷漠地从他手里抽出二十块钱,还反手找了三块二:“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管好自己就行,别浪。”说完把两百块钱往导演组跟前一拍,径直上了楼。懒得再搭理沈决一句。这种死直男,满嘴骚话,没一句正经。从来不会考虑别人听着会怎么想,只顾自己过个嘴瘾。简直就是完完全全的渣男。到处撩人还不负责任的臭渣男。顾衍书“砰——”的一声带上房门。沈决躺在客厅听着那声响,不解地挑了下眉。自己这又是哪儿得罪人了?-顾衍书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对沈决的那股怒气总算消散了些。床头的手机亮了。搡了一把头发上多余的水珠,拿起一看,方圆的电话。随手披了件外套,走向露台:“喂。”电话那头立马传来方圆急切的声音:“小书啊,节目组是不是不给你们饭吃啊?你怎么还去卖唱了呢?”顾衍书估计是有路人发了视频到了网上,被方圆看见了。低声应道:“还好。”“真的还好?”“嗯。”方圆将信将疑:“那反正你要缺什么你就给我说,我想办法偷偷给你送来。还有,今天那个人是沈决吧?他怎么穿着你的衣服?我不是让你离他远远的吗?”顾衍书回头看了一眼房间里的两张床,没忍心告诉方圆自己已经离沈决远到同床共枕的地步了。岔开话题,“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哦,对,我差点把正事忘了。是制作部那边问我们《iprin》的改编还要不要继续做。”《iprin》的改编本来是为了给今天晚上的《最强舞台》演出用的,现在不用去了,改编自然也就不需要了。顾衍书却答道:“继续做。”方圆犯了难:“但是制作部说一个星期前就开始在给陈冉做新歌了,所以没时间做我们的……”也就是说一个星期前张楠就已经决定了让陈冉去录《最强舞台》,甚至为此中断了自己的歌曲进度。而之所以迟迟不告诉自己,就是为了和节目组谈条件的时候把自己当枪使。等一切谈妥了,再来装个无辜,顺道把自己踹出局。人走茶凉,莫过于此。顾衍书也不恼,微抬起头。恰有朔风凛冽刮过,“啪”的一声摧折了紫藤花架上一枝颓败的枯藤,仅剩的几片零星残叶也随之掉落,在空中被风一带,兜兜转转离去,很快就没了踪迹。淡淡开口:“没事。你把现在的deo发给我,我自己做。”“可是做了也未必……”未必用得上。顾衍书知道方圆没说完的话,没在意,平静道:“其他的你不用管,把deo发给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