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的声音立刻就提高了不少:“常捕头,您不能这样啊!我可是本本分分——”
“你是想自己走呢,还是让人扶着你走?”常舟说话的语气没有什么变化。老鸨却是闭了嘴。
早上醉栖楼附近经过的百姓并不多,但官差的身影还是引起了行人的注意。尤其身边还跟着醉栖楼的老鸨。
难不成这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命案,是老鸨动的手?不得不说,这场面又给百姓们的想象力提供了新的思路与方向。
“大人!醉栖楼的老鸨柳氏带到。”
王茂平听到通报,没有抬头也没有应答。差役很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直到将手上的公务处理完成,他才看了一眼立在一旁没敢发出一丝声响的柳氏。
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年纪,衣着有些许艳丽,但并没有浓妆艳抹,显然自知脸上岁月的痕迹并不是多几层胭脂水粉能够遮掩的。不过,也正因为此,能够隐约看到一丝年轻时的影子。
虽然表现的诚惶诚恐,但目光却偶尔闪过一丝隐蔽的精明。
王茂平自然不会把眼前这个柳氏当成一般人,能够经营醉栖楼,肯定是有过人与精明之处。
当然,他也喜欢和精明人说话,只需点到为止就好。
“柳氏拜见知府大人!”看到王茂平头抬了起来,柳氏赶忙又行了一遍礼。
“知道本官请你过来,是为何事吗?”
“知,知道,是因为命案的事情!”柳氏回答的有些紧张。但王茂平总感觉有表演的成分。
“那么,说一说孙瓦福吧!”即使常舟已经调查的很详细了。但人已经请过来,自然要听这个柳氏亲口说一说。
“大人,从哪儿说起呢?”柳氏紧张的问道,不过看知府大人没有回答,连忙自说自话:“从头,从头开说……”
其实,孙瓦福之前是醉栖楼的狎司也就是打手,之前的老鸨还在的时候,还挺受重用,年纪大了一些之后,就从狎司变成了门房。
“说说他这个人。”人生经历听起来与常舟调查的没有什么出入。
“这个人年轻的时候有些狠辣,不过年纪大了,倒是平和了不少。”
“平和?”王茂平眉头挑了挑。
柳氏因为头一直稍低着,所以看不到他挑眉,但说话的语气还是能够做出判断的。
“至少在我们外人看来是这样的。”
“孙瓦福经常对廖氏拳脚相向,这些醉栖楼中的人不知道?”
“大人,妾身并没有听楼里的姑娘下人提起,所以真是不清楚啊!”柳氏脸上带着少许委屈。
当然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两个人心里都清楚。柳氏只是一句不清楚,就已经把责任推掉了,而人家手中还有廖氏的身契。所以,还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当然,如今再去计较这些也于事无补,还有另一件事情需要确认。
“廖氏的身契在醉栖楼,那么本官想问,醉栖楼有没有把她配给孙瓦福做妻子?”这才是王茂平最关心的问题。
“柳氏,你可要仔细的回忆,如实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