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诚脸色有一瞬的不自在,吃完一个包子,又喝几口粥,似乎饱了,拿帕子擦擦嘴巴,磨叽开口:“我去禹南县,找了个客栈住,进去一瞧,你猜怎么着?里边坐着那几个假山匪。我跟表哥成他们的小奴隶了。我在那儿l当伙计,李燕白进来投宿,就这么遇见了。”
假山匪,就是真官员。
江知与听了都觉得徐诚好倒霉,“这都能碰上?”
散财一次,金腰带一次,去了上陵府,竟然还能遇见一次。
徐诚叹道:“谁说不是呢?”
要问上陵府的事,他三言两语就能带过。
无非是去了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事,遇见了什么人,顺利与否,又怎样渡过难关。结果他在信上说了,再细节的事,不愿意提。
江知与看他这次出远门,性情变化好大,不如以前活泼,说话沉稳,表情也绷着,没什么少年气。
他了解徐诚,吃亏受委屈了,除非是无力反抗的,否则他都要骂,都不服。
江知与想了想,轻声问:“你受欺负了?”
徐诚摇头:“没呢。”
他还被保护得很好。
江知与不逼他,话题转向,问问舅舅一家的事,又说说他们家近期的变化。
跟三房断亲,跟二房割席。这两件,把徐诚都震惊得显露了原来的性情。
“什么?这才多久,你怎么办事这么利落?早该跟该死的三房分开,可是二房?唔……二夫人不太行,大少爷呢?他难道也是个狼心狗肺的人?”
是不是的,江知与不知道。
看这情形,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初二开始走动拜年,谢星珩跟江承海出去。
江承海服老,带着谢星珩出去,也是做家主交接,今年他带上门,谢星珩是晚辈。来年开始,谢星珩就是新的一家之主了。
年节走动,照着之前的计划来。
除了李家,该拜访的都拜访了。
过后,谢星珩又独自去拜“文人”的年,所带年礼,都是书籍。这让他在文人圈子里,好名声又加一码。
春试在二月半,他们一月里就要动身。
朱聿跟着谢星珩出门,来到许家小院找许行之。
谢星珩认可他们的人品,也颇有私交,不好太过明显的直言今年不考,只推说不着急去。
“离得近,二月出发也来得及。”
朱聿的父亲朱老先生应考过数次春试,也是从丰州出发,早去晚去都有经验。
朱聿说:“不行的,这跟乡试时不同。乡试正值秋日,气温初降,赶路合适,路也好走。一月里,水上还有浮冰,路上雪水在化,满是泥泞。陆路难走,我爹说,他那一年,赶了马车都没用,车轱辘反复陷到水坑里,推出来费劲。”
谢星珩坚决晚出发:“我们可以骑马。”
许行之是正经的文弱书生,朱聿更不用提,书香门第,自幼就在读书,体能与之相差无几。
谢星珩真心捞他们:“不会可以学嘛,我可以借马给你们,才一月初,你们学一阵,实在学不会,那就抓紧出发,学会了,我们晚点走。反正京城有住的地方,不用着急。”
许行之跟朱聿都被谢星珩的心态惊到。
春试是考进士的。
进士直接当官。
这都不急??
谢星珩垂眸喝茶,掩饰内心难藏的吐槽情绪。
急什么啊。
上京赴死,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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