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没好气:“你问我?你去问它啊!”这个它指的当然是望天犼。说起这个,苏半夏语气也是有点复杂。“我本来站大师兄的,可是这情况,更有利的分明是闻月亭啊。”陆鹤禁是清剑宗大师兄,没办法常来这儿。可闻月亭这人,身为九虚门的小师叔,却几乎是在这儿不挪坑,没日没夜搁这儿和剑气对打。不知道是打得太好,还是受伤太重那血让卿云闻着味儿了,生人勿近的剑冢居然对他开放了!不过不能人形进,也不能变成望天犼原形进,必须是小兽模样。因此那猫咪似的小兽侧躺在珠子旁边,看起来就跟猫妈妈在孵蛋似的——是挺诡异的。总之闻月亭现在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那个。哦不对,还有个更近的,周郁林寄生的那个魔珠就和灵珠靠拢在一块儿。她再次叹口气,为她心中的正宫陆鹤禁选手表示失望。成也大师兄,败也大师兄。这个身份有利有弊啊。相比之下安阳就很高兴了,还亲家似的拍拍她的肩膀:“别灰心,我师弟占了大头,后面还可以有个位置给大师兄的。”“你有本事当着大师兄的面说。”更何况,那可不只大师兄在盯着呢。打累了,两个人坐在剑冢外边儿休息。苏半夏晒着太阳,懒洋洋地问:“沈槐序什么时候来啊?我想把那碗面也吃了。”“快了,他比我们近,抽空来一趟……喏,来了。”转头去看,沈槐序和吴问良正御剑过来。苏半夏把储物袋里的面递给他:“我只带了一碗啊。”沈槐序接过去,给了灵石,说声“谢谢”,后面的吴问良就笑眯眯说:“没关系,我不吃,我就来看看。”沈槐序找个地方坐下,先看了眼剑冢里的那两颗珠子,随后扫过小兽,低头吃面。修为越高的人,越不会注重口腹之欲。只是当初听卿云说,下山后去利州城中吃一碗灵兽肉面再走,是个很不错的习惯,面很好吃。因此在卿云消失的那几年,他偶尔路过清剑宗,路过利州,都会绕路过去吃上一碗面。后来他们常来这剑冢,几个人彼此也算熟悉了,苏半夏他们就会给他带上一碗面过来。沈槐序吃得慢,慢条斯理的很认真,仿佛那不是什么普通的面。苏半夏见了,又是叹气。大师兄啊,你也就只剩长得最帅这个好条件了,其他的都比不过啊比不过。吴问良兴冲冲地举着剑往剑冢里冲,和这儿的剑气对打然后再学两招,那可比和任何人在任何地方练剑都要有益得多。他这还是托了沈槐序的福,求爹爹告奶奶地骚扰了沈槐序好几年才得到这么个机会的,得好好把握。练剑的练剑,吃面的吃面,苏半夏撇下安阳,找了个离剑冢中心最近的边缘坐下,絮絮叨叨开始单方面聊天:“小师姐,宗门里一切都好。掌门身体也好,偶尔还能出来给我们主持个排名赛。大师兄也还好,除了更冷淡了点,其他都还和以前一样,带带弟子,去其他门派交流交流。哦对了,大师兄还想帮你收徒来着,掌门说他也可以收徒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守着的,师徒恋这种绝对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他随时都惦记着你,平常得到点什么好东西,都给你留着呢。周嵊师兄,裴渡师兄他们也还不错,大师姐回来了……不过我天天往外跑,很少和她打交道,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照理说她是要和江不辞爱来恨去好多年的。”“唉,小师姐,你什么时候能变回来啊?你现在在这灵珠里有米粒儿那么大了吗?”没人回答她,但是眯眼躺在珠子旁边的小兽很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口吐人言:“聒噪。”苏半夏:“……我不和动物多计较,你能不能让开一点?好歹让我看看那颗灵珠。”小兽把那颗黑色珠子蹬出去给她看。安阳立马就喊起来了:“闻月亭你干嘛呢?!蹬我师弟干嘛?!”话音刚落,远处传来熟悉的笑声:“几位都在呢?路上遇到几个人,我们也来看看卿云!”“商陆你能不能别用这种花里胡哨的飞行法器?你搁这儿孔雀开屏呢?”“那你眉心点个朱砂痣装娘呢?”“我靠!我他妈今天非得打你一顿!”“来啊!谁怕你?!江不辞你别拦着!”有一道身影甩下他们,冲在了前面。苏半夏很高兴地挥手:“奕青姐你来啦!你收到徒弟了吗?我给你介绍那几个人都是想要将逍遥派发扬光大的有志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