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的托着她的头,看看硬邦邦的桌子,思考片刻,把她的头放在自己的怀里。他把椅子往顾安那边挪了挪,顾安整个人滑到他的怀里。楚青和舌头舔舔牙尖,低头闻闻顾安的头发。过了会儿,屋内一位黑衣人出来了:“殿下,那件事有眉目了。”楚青和食指放在嘴唇上:“嘘,别吵到她睡觉了。”他腾出个手拿过黑衣人手里的信:“果然如此,这些老家伙信息知道的还挺快。你去给他们个警告去,平常小打小闹的可以,但有的人他们碰不得。”暗卫半跪在地上:“是,殿下,属下这就去办。”*京城二皇子府中,二皇子与他的部下开怀畅饮。“主子,听闻三皇子虽表面上温和,但手段强硬的紧,您此次河西之行可要当心呐。”一个肌肉凸起的男人皱着交连眉,目光里充满担忧的说道。二皇子哼了一声:“老大那家伙我敬他几分,他无论是学识、胆识还是武功、心机都比我们高出几分。那老三他算个什么玩意儿,眼里满是利欲,也就父皇把他当成宝贝了。我楚青盛也不是个蠢蛋,这江山老大坐不了,我就上去坐坐看!”二皇子的谋士捂住他的嘴:“主子,您喝醉了。快些休息吧,有什么话明日早上再说。”说完便让府中侍卫把他拉回房里睡觉去了,谋士弯腰对那个肌肉男行礼:“之前说的事儿还是要多劳烦李副将了。”相比于二皇子府中喝酒闲聊的轻松的氛围不同,三皇子府中一片寂静。书房内三皇子低头右手盘核桃,核桃早已被他盘的油光发亮:“让我再想想。”“殿下,今日你狠不下心,他日二皇子踩在您身上,您可别后悔。”一个发须尽白的佝偻老人拄着拐杖喘气。二皇子闭眼盘了会儿核桃,而后盘了几年的核桃在他掌心捏碎了,碎屑扎破手掌,鲜血冒了出来。“出生在帝王家,这就是我们的命,动手吧!”佝偻老人看出了这位年轻的男人眉宇间的疲倦,行礼告退:“三皇子,这王座从来就只有一个。这条路必是荆棘铺就的,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老人走后,三皇子跌坐在凳子上。窗外蛙声伴随着虫鸣,三皇子仰头,从眼尾处流下一滴泪滴落在发丝里。黑夜拉开开始战斗的帷幕,猩红的热血将撒向荆棘王路。*楚青和看着顾安眼珠在转动,就知道她快要醒了,把她晃醒后,趁她还迷糊着,站了起来。楚青和把椅子勾到一边去了,走到窗边,他把手背在身后对着窗户:“昭昭你看窗外。”顾安在位上一览无余的看见对面天空上万盏祈愿灯上升,似是摧残烟火,夺目至极。外面乱哄哄的,连行人都抬头惊叹,唯有楚青和转身看着顾安。顾安眼里倒映的是天上连成片的祈愿灯和万千灯火前的楚青和,而楚青和眼里满是顾安。窗外是熙攘俗世,天上是万盏灯火,顾安笑着说了一句:“傻子。”楚青和低头含蓄的笑了:“那你可喜欢。”“喜欢!”顾安抬头去看那璀璨灯火,对面橘黄色的光照的她脸颊微红,似是三月的芳菲桃花。作者有话要说:以后更文时间都订在晚上十点吧,大家忙了一天都回家了,也有时间了。聘书夜空中星子闪耀,一个人影从桃林处消失不见。月光撒在桃林深处,只见一摊鲜血浸入泥土里。楚青和回去后,从怀里掏出红色信纸,毛笔蘸着金色的墨水,缓缓写下一封信。写了两三封,他挑出里面字写的最好看的一封放在奏折上,其余的都捏成一团扔在地上了。写完后,在最左边用正楷写了“聘书”二字。楚青和低头仔细看了好几遍聘书上的字,确认无误后在上面盖了个金色蔷薇火漆印。“你把这封信明日早上给我岳父送去!”暗卫把信封塞进怀里,消失在窗外。次日清晨,顾安摁着头:“翠翠,我怎么感觉脑子和浆糊一样昏昏沉沉的。”翠翠给顾安梳了一个飞天髻,有两缕发丝垂在颊边:“是啊,小姐有些喝醉了呢,还是太子殿下把你送到门外的呢。得亏你当时有些清醒了,不然…”顾安得知顾老夫人不知道她在外面喝醉后呼出口气:“还好,还好,奶奶不知道。”顾安摁着太阳穴,关于昨天最后的记忆只有漫天的祈愿灯在夜空里。顾安给老夫人请安,坐下吃饭的时候就听见家里人都在讨论桃林。“这怎么了?”顾安用手肘碰碰顾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