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河曦冷声嘲讽,“放任我在这个府里被苛待,难道就对得起他们了?”
话倒是说得漂亮。
东河锋被说得心头一哽,喘了口气没出声。
有了之前的怀疑,这个时候他说什么都是错,只会凭白丢脸,还不如闭嘴。
两人之间一来一回的话,叫大堂中不知情的王红萝几人不由得将视线在二人之间来回打量,尤其是熟知东河锋为人的王红萝与陈姨娘,眼里都若有所思。
再一见他被东河曦说得哑口无言再无反驳,心里就多了几许思量。
东河斐几个小的虽然觉得东河曦一个小哥儿提出分家有所逾越祖宗礼法,有老爷子老太太在,他们当小辈的也没有任何立场提出反对的意见。
因此便就沉默的坐在一边,等着老爷子老太太开口。
老爷子吃过的盐比大堂中人吃过的米都要多,再说知子莫若父,一看大儿子那副色厉内荏的心虚表情,纵使表面再如何伪装镇定,眼睛里闪过的那一丝心虚却是无法瞒过他的。
老爷子心下微沉,老大到底做了什么让曦哥儿即使失了忆也要分家?
他不动声色的在两人脸上观察了一番,却也想不出究竟是何事惹得曦哥儿分家的语气那般坚定。
“曦哥儿,你确定要分家吗?”
“确定。”
老爷子视线一一扫过在座的所有人,沉默一瞬,一锤定音,“那就分家。”
邱婉是知道自家夫君的打算的,张口就想要反对。
只是老夫人却是横了她一眼,冷着声斥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给我把嘴闭上。”丝毫没顾忌大堂里还有小辈的在。
后花园里她骂曦哥儿的那些话,她可是听得真真的。
老三夫夫去世了,臻小子也失踪了,剩下个乖巧的曦哥儿,他们便就是这般作践人的?
趁着他们生病没精力管理府里的事,便就这般苛待老三唯一的孩子?
小贱种,下贱胚子。
这般轻辱曦哥儿,将老三夫夫置于何地?又将他们两个老东西当作了什么?
老夫人不想多说,如今她与老头子身体大不如从前,接连打击,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再无法顾着那般多。若是臻小子真有个万一,这个府里还有谁能护住曦哥儿?
莫不如现在将人分家分出去离得东河府远远的。
老太太想得清楚,他俩现在老了,与其将曦哥儿留在府里被至亲苛待,分出去兴许还能更好一些。
没了利益的牵扯,说不得对没了依仗的曦哥儿才更好。
纵使心里不舍,她也知道孩子们大了,他们却是老了,各人都有了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