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处传来尖锐的痛感,穿透流着血液的薄壁,化作电流窜上大脑,在脑海中炸开目眩神迷的花火。
太宰治咬了他,第一口下得又狠又快,但随即而来却像是爱玩弄猎物的猫科动物,含着那块肉在牙齿间嘶磨,把那块发红的肉用舌头舔得湿濡。渗透出的血液,抹在太宰治有些苍白的唇瓣上,像是爱美的女子涂的胭脂。
白兰先是被太宰治的动作弄得一愣,然后忍不住愉悦地笑出声来,并且随着太宰治牙齿的力气加重,他的笑声便越来越高。
“亲爱的,你的亲吻技巧实在是太差劲了。”白兰忍不住抬手,双手贴在太宰治的脸颊上,眼瞳直勾勾地望着他,水光氤氲的眸子散发出极致的甜蜜情愫。“上一次就做的很好嘛~”
意大利少年吐舌,舔上对方唇角的鲜血,温柔而不失强势地撬开牙关,勾起刚从冬眠苏醒的红蛇,缠绕着发出轻柔的喘息。
若是甘甜的美梦盛情邀约,有多少人能够拒绝诱惑,看穿披着华丽妩媚的外衣之下的危险深潭呢。
太宰治看见了那口危险的,从晦暗幽深的潭底反射出冰冷猩红的底色。但他却违反了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主动步入了潭水之中。
掐断他的脖子,吞下他的皮肉,饮下他的鲜血。
太宰治多次在看见白兰唇角的笑容时,脑中总是会隐约响起这样的恶魔低语。
白兰实在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狡猾,最为大胆的赌徒,他把自己的生命放上赌桌,却要赢走别人的金钱与灵魂。即使太宰治本能地在心里排斥,却依旧清晰地意识到,他早就被白兰拉上了赌桌,并且再无退路。
这是一个过于纠缠而火热的吻,仿若两位勾肩搂腰的探戈舞者,在方寸之大的舞台上前进,后退,交换,旋转。舞者的目光冰冷,手上动作粘腻挑逗,另一只手在对方的后背上抵着尖锐的刀锋。
热汗从额头一路滚落在锁骨凹陷处,已经在唇舌中交战了仿若半个世纪的热战的两人气喘呼呼地分开。
白兰推开太宰治,勾人的眼角挑飞起暧昧的眼波。
“亲爱的太宰,我们还是未成年,可不能继续了哦。”
他笑盈盈地抬手,手指在太宰治脖颈绑着的绷带处颇有心机地描绘了一个桃心。
“成年后,我会在床上,等你杀了我哦~”
早餐
太宰治醒来时,房间十分安静,透过拉起的窗帘隐约射入一丝光线。很显然,这是白兰的卧室,而白兰昨晚并不在这里过夜,只是把卧室让给太宰治后自己就去了书房。
他随手拉开抽屉,看到里面躺着满满一抽屉的棉花糖,嘴角轻微地抽了一下。从他认识白兰开始,对方的手边从来就没有少掉棉花糖,甚至他怀疑过白兰事先知道他在棉花糖里下了药,也依旧吞下去的行为并不只是为了将计就计,更是因为白兰那个家伙早就重度棉花糖上瘾了。
太宰治拿起棉花糖的袋子,用拇指隔着包装袋揉捏着绵软的糖衣。如果把这个家伙的棉花糖全部丢掉,他会不会哭出来呢。
随即他又想到白兰那一次在他面前假惺惺落泪的场景,脸瞬间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