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的烤鸡肉很不错,要不要尝尝?”
单先生同意了,给了阿正一些钱,叫他爱吃什么都买回来。
烤鸡肉,烤海鲜,香蕉饼、酸辣鱼丸,桌上挤得满满当当的,再配上几杯冰水,俩个人围着小矮桌,慢悠悠地吃起来,单先生的腿蜷得久了终究不舒服,于是索性将两腿伸开,长长的,一边一只,黑色柔软的棉顺着腿型,流畅得没有一丝多余的褶皱,白色的软底鞋纤尘不染,露出一段脚踝,泛着一抹冰凉的光,脚踝上系着一根红绳。
顺着阿正的目光,单先生晃了晃脚,低声道:“今年是我的本命年。”
阿正哦了一声,默算了一下,不禁有些诧异。
单先生笑了一下:“我看上去不像36的?”
阿正只好默认,老实地说:“像30上下的样子。”
单先生也很如实地说:“你看着也不像25岁。”
“那有多大?”
“28、9吧。”
阿正没说话,说真的,实际年龄还是第一次被人往上涨,在那些阿叔阿婶的眼里,自己连25都不到。
单先生感叹着:“我居然比你大了快一轮了。”
阿正还是没吱声。
单先生的脚轻轻碰了碰阿正的腿,柔声问:“不高兴了?”
阿正一笑:“没有。”
单先生似乎并不介意阿正口不对心的回答,微微仰起头,阿正知道他又在看天空了。
单先生的声音仿佛也带着夜晚的慵懒:“36了……到底是年轻还是真的老了?”
心底轻轻一抽,阿正不假思索地说:“当然是年轻了,尤其是医生,一点不算老。”
看向阿正,单先生的嘴角噙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哦,原来我还这样的年轻。”
阿正又沉默了,自己总是这样,明明知道对方希望他能回应,可他往往真的无话可说,尤其是现在,他很想对单先生说点什么。
单先生的脸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显得十分的柔和、朦胧,目光也有些飘忽不定,阿正不太确定自己是否正被人深深地凝望,只好继续闷头喝着冰水,透心的冰爽撞上心底的火辣,阿正痛痛快快地打了一个嗝。
送单先生回了酒店,阿正回到自己在曼谷临时的住所,阿坤早已鼾声如雷。听见阿正回来了,阿坤含混不清地从房里甩出一句话:“你去哪儿了?好不容易赚了魏涛几块钱,还想请你去喝几杯……”
阿正没搭话,摸着黑进了房,脱下透着汗味的衣服,很快的阿坤的房里又是一片鼾声。
随便冲了个凉,胃里还是火辣辣的,今晚的辣椒吃的有点多,阿正倒在自己的窄床上,翻了几个身,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亮。
胃里的火四处烧起来,从头到脚都没放过,身下有点涨得难受,想了想,的确好久没做了,没合适的人,也没什么心情,阿正叹了口气,向下摸了过去,胡思乱想着,只觉得心里还是忽上忽下的没个着落,又有点不舍,就像安抚着一个刚被人欺负了的孩子,泪痕未干,瞅着大人递过来的糖果,又破涕为笑了。阿正心里越发的怜惜,只好顺着它的意思,感受着它又勃勃地生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