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是玉女”,沈长清还是一贯的温柔语气,“你这是用如意换糖人了吗?”
传说财神有两个小童子,金童叫招财,怀抱金元宝,玉女叫进宝,手持玉如意。
这俩明显就是冒牌货。
颜华池想不通,沈长清怎么还能跟这小鬼好声好气?
他是不是跟所有人都这么温声细语!
颜华池不知不觉又笑眯了眼,用指尖挠了挠沈长清右手心。
沈长清有些不自然地松开手,离他稍稍远了些,左手不停捻着菩提,转得那手持咔哒咔哒响。
“长清君,中秋快乐呀,我家大人让我来给您二位送红包,恭喜您和太子殿下这么快解决麻烦!”
那小女孩递过来一个红色的布袋,脆生生道,“不过我家财神大人也说了,下次换太阴星君出手,那位娘娘可不会像我家大人那样手下留情了——”
沈长清伸出右手,接过布袋,打开,里面是九个铜板还有一封请柬。
自称进宝的小女孩见他接了东西,笑嘻嘻地挥挥手,消失了。
“财神……不对……”沈长清沉思片刻,蓦然回首,盯着自家徒儿的眼睛,“华池,你是不是对那日记做了手脚?”
那个诡域唯一跟财扯得上关系的,就是在他们初次上山遇见方丈的时候,那时候方丈正在嘱咐小和尚搬走功德箱。
功德箱里的钱究竟去了哪?又做何用途
或许官兵烧山,另有理由。就算是诛九族的重罪,也不至于连太祖看重的寺庙都毁了去。
所以那日记不是自然缺失,是被人为篡改了。
那个情境下,只有颜华池有机会做到。
颜华池摊了摊手,慢慢收敛笑意,眼中多了不可置信,接着是委屈和悲愤,“师尊,我哪有那个本事?再说我有什么理由要改那个……那个谁的日记?”
“徒儿是广福三十年生的,乾明年间到广福年间隔了快一千年了,那个陈……陈什么,写什么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都不知道他写了什么,又如何去改呢?分明是师尊先进去的……”
沈长清没有反驳,只是轻轻点头,“回府吧,大半年没回,也不知道颜平布局到哪里了。”
形势不妙,如今是他们落了下风。时隔半年,以颜平的能力和手段,必然早早登基,目前拉拢了多少势力还不得而知。
而他们这边几乎还什么都没有。
再加上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天庭”处处碍事,正可谓是流年不顺,诸事不宜。
华池那孩子背地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打算,与他同心倒也罢了,怕就怕这个思维与常人不同的疯子干出些荒唐事来,到时候不好收场。
不过没关系,当年他和颜柏榆也是这样从无到有,一点一点厉兵秣马,一点一点蚕食天下,最后合八荒,并四海。
世人总说,他是最有雄韬大略的主公,而他是最神机妙算的军师。
很般配吧?
所以那时候,行伍出身的那些混蛋们讲着荤段子,开着他们的玩笑,起哄让生得白净的沈长清赶紧嫁给主公。